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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番外 江行云 807 字 2022-11-04

“是啊,”南灼稍微侧身,不再看他,说,“你该杀了我的。”

时间已经到了,南宏祖被押走。骂声停止,南灼侧回脸,目送最后一程,他甚至从容地抬起手,动了动手指,以作告别。

在场的警察都很惊讶,他们甚至都不愿意直视南灼。有个狱警和同事说了句话,南灼听见了。

“这孩子,太不简单了。”狱警说:“心理受过创伤的小孩儿,未来都是两极的,要不就有真本事,成大人物好像不少特厉害的人童年都不幸福要不,就得和他爸一样。”

几天后滕勇安陪着南灼去领了南宏祖的骨灰,滕叔叔的意思是找片公墓,但南灼拒绝了。他去到海边,租了条船,开出段距离,把他爸的骨灰洒了。

才十岁的孩子,扬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

那一天晴空万里,初秋的风带走蚀髓侵骨的恶。海水被吹荡起漪波,薄云散开,露出天际的光,点在南灼眼眸里。他仰面看最后一点粉尘消散,终于笑了。

带着哭腔的笑声徘徊耳边,南灼在弟弟和姑姑的坟前疲惫地撑着身体,头晕腿也麻,有点站不起来。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掌心很热,南灼知道是萧过。他勉强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

他没有哭,仿佛并不悲伤,但萧过明白这是他在经久绝望后被迫拥有的麻木。他不表现出来,不代表他能忘。

夜晚时他们坐在水塘边,南灼折了一些细弱的芦苇梗,都是还没来得及长高就断在冬风里的。他指间动作灵活,把几根金色的枝和枯黄色的叶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