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燕晓半眯眼,想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如果他们的确逃向境外,不管尘先生有没有露面,我们都必须在我国境内对他们实施抓捕。”她最后说:“在局势明朗之后,全员撤回,就算是没有出省,这件事也需要移交给当地的警方和边防部队。”
萧过沉默了片刻,沉声说:“明白。”
和谭局挂断通话后萧过又出去站了会儿,两个警队的警员们对他都非常有礼貌,但没人主动上来和他聊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冷峻又沉闷,不太可能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萧过眼里的月亮挂在瘦枝梢头,透过层叠树木,他可以看到大海。星光落在最深处的大海上,漂浮着晃荡着,像是数不清剪不断的羁绊,最终在萧过眼前组成滕错的模样。
他无声而语,把“小灼”两个字含咬在冰凉的唇间。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木屋里出来了人,一伙人开始分批次地爬上沿海公路。那里停着三辆吉普车,他们上去,车辆向西北方向行驶,在几公里后穿过隧道,迎着朝阳开出逾方市,全速前往边境。
警察们人数不多,但分成了四辆车,分开走。
所谓跟踪,从来不是开辆车跟在目标屁股后头,一跟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上天,那是电影里的扯淡情节。真正的稽查跟踪是在大方向上确认后就执行隐蔽,尤其是这样一眼看不到底还没有岔路的公路,跟踪者其实有一半时间都在被跟踪者的前面。如果是较长的路途,中间换车换人是一定的。
决霆和萧过开了辆破旧的面包车,车身上贴着海产公司的标志,这能解释他们为什么大早上的出现在野海附近。萧过开车,看了眼后视镜,几辆黑色的吉普车已经快看不见了。
萧过转脸看了眼前方绵长的公路,对决霆点了下头。决霆拿起对讲,说:“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