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韦康眯起眼,说:“杀气。”
蓝蝶侧脸,问:“什么?”
“杀气,”侯韦康向后靠回沙发里,说,“畜生欺软怕硬,鼻子灵,能闻出杀气。猛犬养都养不熟,不可能主动对谁有好感,它们这是怕了。”
滕错伸手摸了把狗头,狗没动。蓝蝶在工厂里看着,没有接侯韦康的话。
“真的不是普通人啊!”侯韦康看着滕错的方向哈哈一笑,说:“那张脸,那双眼,啧我没文化,形容不出来,但看一眼就一激灵。果然越好看的东西越可怕,蝶姐说是吧?你看罂粟!戏演得倒是不错,你当他刚才真的是指点我,其实就是暗讽我没钱买不起设备啥也做不成。”
他“唉”了一声,最后说:“咱算什么,这位小兄弟是真阎罗。”
真阎罗蹲在院子玩儿狗,撸了把毛,指着两只还想往后退的狗说了声“怂”。
“真没劲,”他站起身伸了下懒腰,“还没我家百岁厉害。”
他在院子里遛了遛,靴子里的蝴。。蝶。。刀硌着踝骨。这里太偏僻,他不确定追踪器的信号是否还能连接。
工厂开了灯,但院子太大,月色聊以支撑。滕错眺望向相邻的山峰,两天后他们将从那里撤向边境,然后踏上他国领土。
那里的一切都是未知,包括能否魂归故里。
他的肌肤在夜晚显出了极妙的质感,滑润腻泽,因为太过苍白而泛着很浅的茄色。侯韦康说得没错,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上有种死亡的气息,他甚至看上去就像是从终年不见天日的地下爬出来的不死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