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在忠良寨安顿下来,已经两个星期过去了。他的生活就是实验、失败,再不断重来,几乎不会和任何人有长的对话,就连于行,也只是在擦肩而过时交换一个怨毒的眼神。
当然,滕错也没有渠道和警方沟通任何信息,这意味着他已经遇到了僵局。
他很确定他的追踪器已经掉了线,这里太偏了,信号根本进不来。而且这里的人都没有手机,哪怕是蓝蝶做生意需要联系外界,用的也是经过尘先生批准的卫星电话。经过逾方市的事件后,尘先生尤其谨慎,电力都用在电灯、空调和实验室这三样上,他不看电视,就连时事新闻也都是通过报纸获得的。
这里是半山腰,顺着细长的砂石路往上去,过了实验室,就是尘先生所在的二层小楼。那里被层层把守,于行的安保信条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七个字。
有车进过院外的山路,后座的窗子半开,滕错看到了蓝蝶,她正准备蒙上眼睛。
他叼着糖,吹了声口哨。
蓝蝶已经看见了他,让司机停了车,把车窗按下去,和滕错打招呼。
“酷姐,”滕错说,“要下山?”
蓝蝶点点头,问:“又要买糖?”
“你懂我。”滕错把糖从嘴里拿出来,倾身撑着手臂在窗口。
蓝蝶今天估计要去押货,穿着紧身的黑色作战服。不过滕错才不管她去干嘛,说:“记着多买点水果和牛奶味儿的,不要薄荷糖。”
“行吧,”这人挑剔得让人生气,蓝蝶眯起眼,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说,“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