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没有心理医生,”尘先生说,“我可以为你去请一个。”
“不用,”滕错抬起头,“吃药就行。”
尘先生关切地问:“你需要什么?”
“安眠药,”滕错说,“和拉莫三嗪。”
“好,”尘先生不假思索,“你把名字写下来,下次蓝蝶或者老庞出去的时候,我让他们带给你。”
滕错本来是想趁买药的机会出寨一趟,实在不行就铤而走险,用益嵬镇上哪个商店的固定电话打出去。但尘先生显然没有让他出去的意思,滕错并不反驳,点了点头。
尘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小错。你不要着急。”
滕错还趴着身,嗯了一声。
“你还很年轻,以前在外面还有的玩儿,现在只能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尘先生拍了拍他的肩,问:“后悔吗?”
滕错半埋着脸,问:“后悔什么?”
“后悔为我这个老人家做事,”尘先生再次叹声,说,“觉不觉得是被耽误了?”
“不为您做事,我这会儿已经成鸭了,”滕错巧妙地回答,“出去玩儿也是别人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