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阴暗而半透明的紫,群星与弯月都还在安静地发光。这里就算是在凛冬时节也有林叶,被枝条送出来,蹭过人衣服,留下半融的白霜。滕错的指尖一如既往地冷,被萧过握紧了,带着揣进兜里。
滕错喜欢这个姿势,手在人口袋里摸来摸去。萧过侧脸去看,结果这人含着糖笑得一脸无辜。
还和十年前一样。
萧过由着他摸,借着星和月的光看着自己的小灼。
将近三天的时间,萧过已经有自信说面前人是他的小灼,各种意义上的。他们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亲昵纵情,他们活在这样的险境里,语言都变得无力,没什么比酣畅淋漓更来得直接。萧过没什么再要藏着收着的,他拥着滕错,就能把人完全地覆盖住。
“萧哥,”滕错捏他的指尖,说,“天要亮了。”
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萧过问:“还走得动吗?”
滕错疲惫的理由充分而且隐秘,高领的衣服是选对了的,稍微往下压一点儿,就能看见他被萧过狠狠吮吻和咬噬的证据。
但他这会儿已经恢复成又冷又媚的模样,舔了糖,声音里带着点粘稠,说:“都怪你。”
“嗯,”萧过愧疚地看着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低声说,“抱歉。”
“诚恳道歉,”滕错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道破,说,“绝不悔改。”
萧过闷声笑了笑,给他拨开挡路的树枝,“嗯”了一声。
滕错从他身边过去,顺势亲了亲他的脸,说:“别改。”
这座山不高,但藏得深,山间的台阶完全地被植被覆盖,已经荒废了。萧过到益嵬之后在周边也做了侦查,这里也许没有什么侦破或者战斗价值,但他想带着滕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