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在乎我的,”夜生仿佛一个正在攀比的孩子,从回忆的狼狈里勉强抽开身,抬起下巴,对滕错说,“她忘了所有的人的事,除了我。”
“喔,”滕错缓声回答,“真令人感动。”
“你也是她的儿子,”夜生说,“但她根本不认识你。你身上有一半南宏祖的血,这让你低贱无比。”
闪电划破昏暗,骤然出现的光束刚好横过滕错的双眼。乌黑的碎发垂坠于额前,滕错带着一种随懒的玩味,微微眯起了用以瞄准的眼睛。
他用很轻的声音反问夜生:“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合作呢?”
这句话直击夜生的痛处,血色猛地涌上他的脸颊和双眼。他看着滕错,却没能在那双酷似妈妈的眼眸里找到任何动摇的情绪,滕错的接受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局势并不偏向任何人,夜生终于明白外面的世界给滕错带来了什么。
那是一种在逆境中拼斗的强大,夜生很想拥有,但他太脆弱了。
滕错俯瞰着他,说:“想要新型的罂。粟,那就各凭本事,我没有和人分享实验成功的习惯。”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真正发力,”夜生狠狠地按着轮椅扶手,借此找回了一点力量,他说,“尘先生是杀死滕勇安的凶手,你不可能真心地给花园做事。”
那我的真的要给谁呢?”滕错冷笑一声,“给你做事吗?”
“是合作。”夜生挺直了后背,说,“滕错,跟我合作,做掉尘先生,然后我们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