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夜生要的是掌权,所以绝不可能对那一吨货放手。如果尘先生真的投降,为了儿子放弃花园和花园里的人,夜生一定会发动内乱,庞叔是他的人,正好和保着尘先生的蓝蝶势均力敌。
夜生选择从尘氏两兄弟下手,看起来就是想借警察的力量把尘先生和蓝蝶一起做掉。尘先生一离开,寨子里现在真正的掌权人是庞叔,夜生想上位易如反掌。
“但他怎么能确定警方会得到消息?”萧过敏锐地问,“如果他不知道你和我有联系的话。”
这句话问住了滕错,意识到他可能对夜生采取的具体行动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让尘先生被警方逮捕是他和萧过的目的,但对于夜生来说,让尘氏父子死绝就够了。
“萧过,”滕错绷紧了声音,说,“尘先生不能死,不能在这个时间死在益嵬。”
萧过沉声说:“我明白。”
“也许是土爷,”滕错快语速地说,“夜生不会让土爷的人攻到寨子里去,但买。凶。杀。人还是可以的,况且土爷和尘先生不对付,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萧过说:“我——”
他猛地噤了声,因为三辆双门牧马人吉普车快速地驶过街道,一字排开地停在了医院门前。萧过收了伞,快速退进身侧房屋的阴影。
穿着防弹背心的私人武装人员跳下车,在一个矮壮男人的带领下大步走进了医院。
老人背脊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下垂的嘴角处皱纹明显,两片带着高加索人特征的薄唇很紧地抿在一起。顶灯的暖色并不能让他看起来更柔和,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杖顶端的银蜘蛛,他很紧张。
医院里只有楼梯,顶层的入口被保镖严格把守。抢救室门口的灯刚刚熄灭,尘先生就站了起来,蓝蝶扶着他,在门还没有开时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