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雪注视着他,说:“不在。”
她抬手别开耳边长发,因为还捏着玫瑰所以有点不方便,低头时下巴蹭在米色的围巾里,长长的睫毛看着很柔软,显得格外柔婉。但这背后藏着别人看不懂的倔强,当初东雪的父亲把他们分开送她出国,现在她回来,仍然是逾方市首富的女儿,但她不会留在父亲身边。
她以此来向决霆证明,当初他的不坚定和放弃,不过是讽刺至极的可笑行为。
“我做了老师,”她对决霆说,“在我们的学校。”
决霆不动声色地调整已经乱掉了的呼吸,说:“那很好如果那你真正想做的事。”
“嗯。”细小的水滴沾满了玫瑰花瓣,东雪把花递还给决霆,沉默了很久,说:“再见,决霆。”
决霆握住从纸里伸出的花梗,被香槟玫瑰的刺扎在指尖。东雪退后一步,撤开雨伞,转身离开。
有什么就堵在胸口,在雨水再次将东雪的背影涂抹迷蒙时,决霆开口想要把人叫住。但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决霆看了一眼,是谭燕晓的电话。
他接起来,得到了谭局下发的调查七河村河道的命令,还要在逾方市继续维持萧过酒保的身份和生活轨迹。此时能够反向追踪也是一大突破,决霆才下班,就又要立刻回去做部署。他走向市局的院子,在门口的时候回了一下头。
东雪在街道拐角处撑伞看着他,两个人用目光隔着雨水遥遥地一碰,就各自转身离开了。
尘先生在下午抵达忠良寨,滕错从实验室里出来,到院子前面去接。只有一辆车回来,尘良的尸体裹在染血的白布里,被人抬下车,滕错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