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尘先生说,“就明天。”
“好!就这么定了!”鸵鸟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在益嵬镇南,边境公路。你把货给我带来,我把人和钱给你。”
尘先生缓缓抬起下颚,说:“一言为定。”
“我要你亲自来,”鸵鸟听上去有点凶狠,“到了之后下车给我看,我看到了你本人才会过去。不过你也不用过界碑,咱们都坦诚一点,面对面地谁也卖不了谁!我他妈把丑话说前头,别玩儿花样,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尘先生把电话还到庞叔手里,对庞叔点了点头。
后续具体的由庞叔和鸵鸟又说了几句,尘先生全程只听着,在半晌午的阳光里稍微阖了会儿眼。等庞叔转回身来的时候,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尘先生忽然打了个手势。
庞叔把电话伸过去,尘先生问鸵鸟:“蓝蝶呢?”
鸵鸟说:“死了。”
尘先生侧过脸,在暗影里睁开眼,电话就挂断了。
木调的香薰沁透了人的衣服,尘先生卸掉了力气,背脊终于弯了下去。他缓缓地抚在手杖顶端的银蜘蛛上,阳光落进屋子,他指间也泄出了亮。
他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缓慢地说:“把所有的货都准备好,只留出一百公斤今晚出发去边境,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