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酸涩逼上鼻腔,血滴顺着庞叔失去了眼球的眼眶流了出来。
“庞叔”滕错似乎有点手足无措,“你哭了吗。”
他抬起手,沾掉了庞叔脸上的血。
“我知道你的,庞叔,”他继续说,“你是尘先生身边的杀手,可你抛下了这个身份,因为你已经是夜生的父亲了。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又很深刻。你看尘先生,他也是一个父亲。我看到你和夜生,尘先生和尘忠尘良,我觉得很不习惯。我所习惯的父亲是在不顺心的时候把我拎起来往死里打,因为害怕被抓,在我十岁那年让我拿着毒。。品去给他交易的人。”
“我放你走的话,”滕错继续说,“你就能去到夜生身边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小,更加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同时用泪红的眼看向庞叔,目光悲悯又委屈。这一刻的庞叔忽然失去了开口的能力,他已经完全相信滕错的故事,觉得这个年轻人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无懈可击。
滕错形容脆弱,问:“你想离开吗,庞叔?”
逃离的想法也在蠢蠢欲动,庞叔点了点头。滕错没说话,庞叔就说:“想。”
“你不怕死,但你想和夜生重逢,”滕错看向他,“对不对?”
庞叔沉默片刻,说:“对。”
滕错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从腰侧抽出匕首,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他垂下来的目光落在捆绑着庞叔双手的绳子上,微微皱着眉。
这个时候的庞叔下意识地认为滕错要割开绳子,已经侧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