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过顺了把他的长发,说:“昨天。”
滕错问:“走着来的?”
“从益嵬开了一段路出镇子,”萧过回答,“之后进了山就走路了。”
“那要走四五天呢,”滕错慢慢睁开的眼里濛动雾气,他数着日子,“你什么时候出发的。”
萧过当然知道滕错在问什么,但他声音和表情都没有变,只是用手很安抚地摩挲在滕错后心。他说:“你把尘先生接走那天晚上。”
滕错猛地把脸埋进他颈窝,说:“这么信任我啊。”
“嗯。”萧过大手覆盖住了滕错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说:“小灼?”
“我去池林看了眼,”滕错闷声说,“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还郁压在胸口,无端的委屈。滕错张开嘴,给萧过在脖颈侧边狠狠地留了个牙印儿。
刺痛里带着软滑的触感,萧过并不躲闪,连偏头也没有。他一直等到滕错咬完了,说:“我不会走。”
他没提和上级辩论力争的事,那是来自他的付出和坚定,不需要滕错知道。萧过握紧了滕错,仰视着滕错目光澈亮在隔着水帘的月光底下。
“万一,”滕错紧贴着他说,“万一我叛变了呢?”
“你不会,”萧过捏着他的后颈让他坐正了,沉声说,“就算叛变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