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被狠狠往洗手台上一甩,腹部撞击到坚硬石砖,剧烈疼痛一刹那将他意识唤醒,他凭本能挣扎了一下,李珉从他身后像堵墙一样压下来,把他死死钉在洗手台上,一边捏住下巴逼他去看镜子,一边拉下裤子,抵到了最后一层防线。
“李珉!!!”李寄暴怒,双眼赤红,声带极其嘶哑惨烈:“李珉!!!”
李珉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李寄的额头便“砰”一声暴击在洗手台上,他疯了一样不停用额头去撞台面,每一下都向死而磕,脖颈间血管突到快要炸裂开来,鲜血汨汨从脸下流出,成股成股蔓延到台子边缘,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这不再是挣扎和反抗,这是一种最急切而悲烈的寻求解脱。
“啊—!啊……”李寄疼到难以坚持,却仍在不断用头撞击,像头失控的狰狞野兽,攒着这些年来全部的愤怒与屈辱,从喉咙深处发出轰隆的低吼。
李珉吓傻了,慌忙去捧他的额头,手垫在额头和台面之间,感受到一记无比暴烈的撞击力度。
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他疼到拦不住李寄,只能去拽他被压在背后的双手,拉住他拼命往后扯,带着颤音说:“好了,李寄,好了!”
人体无法承受的疼痛唤醒了大脑的保护措施,李寄的痛感神经和神智已经完全迷失了,但仍凭借一丝意志力持续撞击台面,一声比一声闷,一下比一下轻。
直到“咚”的抵在台面上,后背起伏着喘气,喉结滚动了一遭,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李寄”李珉难以置信地晃了晃他,声音带上了颤抖:“李寄”
李寄的呼吸逐渐微弱下来,眼睛仍闭着,睫毛却已被鲜血打湿,眼前仿佛又在下雪,朦胧不清,又不止不休。
他恍惚想起自己坐在机车后座感受清凉的风,胳膊下的腰腹永远滚烫坚硬,他隔着男人后背聆听心跳,每一次震动都仿佛在说,带你兜风,我也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