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叫小徒弟去倒些安神的热茶过来,坐到椅子上道:“前两日那姑娘的确来过,她说敷眼疾的药让你疼得很难受,有没有缓解的法子,我就给了她一些麻沸散。那姑娘很懂人情,来瞧我还带了不少点心吃食,老头子我爱财,但也不随便受人恩惠,我想看看那姑娘的脸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没想到一瞧瞧出了事。”
“什么事?!”沈源流急问道,难道素莲还有其他的病症?
“那姑娘的脸可以治,但换皮之术风险很大,最后得到的脸也未必十全十美。”
“还有呢?”纵使今夜他看见了素莲的容貌,也只为这个勇敢的姑娘感到心疼,即使素莲同意医治,他也不会让她冒这样的风险。
“最重要的后面。”老大夫继续说道,“我替她把了脉,问了话,得知当年她受的烫伤十分严重,为了医治所服用的药物也多是霸道寒凉,伤了女子的根本。那姑娘,恐怕终生做不得母亲。”
“是这样。”
终生做不得母亲,这的确是会让天下女子都介怀无比的病因。
“就只有这些?她的身子可还有其他的不适?”
老大夫笑着望向他,“你不介意?你可是沈家的独苗,纵使领养了孩子,名不正言不顺,香火无人继承,你们沈家的那些牛鬼蛇神会答应将那庞大的家产拱手让于外人?届时恐怕又是一场家斗。”
“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老大夫不屑地笑了笑,“一个姑娘家,得知自己终身做不得母亲,就是已嫁为人妇、尘埃落定的女子也仍会焦虑到忧心忡忡。七出之条,闲言碎语,你当只是个摆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