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筝贼兮兮地笑起来,“小阮想的是否跟我一样?”
她现在的形象实在有些不堪入目,脸色苍白,只有唇中含着一点病态的血, 蹭着淤泥,芦花落了满头,似是提前进入了花甲之年。
即便如此,阮临霜的心里还是狠狠跳动了一下,她的柴筝招摇跋扈,这是一副惹是生非的表情。
阮临霜不自觉地笑起来,“要劫我们就劫最好的。”
柴筝可太喜欢小阮揣着斯文的外表背地里使坏了,因此忍不住凑过去,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阮临霜白白嫩嫩的脸上瞬间被啃出一圈黑印子,继而后知后觉的垂下眸子,耳朵根又烫又红,但脸色却没任何变化。
“……”张凡发现自家军师大人颇有斯文败类的潜质。
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尖叫声,根本没什么精力去管谁亲了谁。
“那炮筒,有这么大……”张凡捏着嗓子,尾音都是颤的,强行克制着才没真的尖叫出声。
他伸手比划了一个王碗,“都有人高了,我们四个细胳膊细腿的,就算真抢到手,怎么拖回去?”
“可以拆,”王碗跟着柴筝混,越混越疯,他拍着胸脯保证,“我刚从军的时候擦了个把月炮筒,这东西有几个重要的地方精度最高,很难打造,我们拆了带走,其它给北厥人留着。”
柴筝一挑眉,问张凡,“听见了吗?有办法。”
“哦。”张凡冷漠脸,并伸手将王碗的头狠狠怼进了泥地里。
“这条路不算长,但骑马驾车的情况下要两个时辰来回也不算太短,”阮临霜又抿唇轻轻笑了笑,“我刚刚留意过这条路两边平坦,中间有一部分护城河漫出去的石子浅滩,水大概只能淹到膝盖以下。”
漠北地势原本就很复杂,有了人为开凿的护城河后,更是增添了不少新的地貌特征,譬如芦苇荡和沼泽地,而北厥连年干旱,少见这种江南风貌。
以小博大就要擅长利用各种优势,柴筝掂量了一下,自信满满,“我们能赢。”
“……”张凡已经说不出话了。
“装炮筒的那辆车交给你,”柴筝点着王碗道,她顿了一下,四根手指里屈起一根,“不行,我们人手太少,所有车辆都交给你,但你优先炮筒。”
王碗点头,“明白。”
“剩下的是护卫队二十来个人,这些人的本事稀松平常,带头的那位明显只是个戍尉……与我们的卫队长差不多,张凡,你可以处理。”柴筝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