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张梓云排队买药,最后又送她回到了家中。
那是陈秧第一次走进张梓云的家。
那个平日里在外面光鲜靓丽的女人,住在一个简直乱得一团糟的屋子里,也不知多久没有收拾过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屋子只乱不脏,倒还能住人。
张梓云随意收拾了一下沙发,给陈秧空出了一块能坐的地,而后走到烧水机旁,想要烧杯热水给她,却发现水桶里的饮用水已经见底,再抽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她的笑容有些惨淡,是平日里不会让人看见的模样。
短暂尴尬后,张梓云摸出不知何时碎了屏的手机,给送水公司那边打了一通电话。
陈秧沉默地咬着下唇,等到张梓云挂断电话,这才抬眼又一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事。”
“你最近在做什么?”陈秧换了个方式去问。
张梓云想了想,道:“以前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
“缺钱吗?”
“不缺。”张梓云漠然应道。
陈秧明显感觉到张梓云有难处,却不知如何帮她,沉默很久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问:“一起吃个饭?”
张梓云摇了摇头:“不了。”
那是第一次,陈秧约张梓云吃饭没有成功,也许是因为她撞见了她的狼狈。
一个女人挨了打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自己跑到医院做检查,自己掏钱买药治伤,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陈秧思来想去,怎么都放心不下,于是花钱请人暗中将其保护。
那之后,她才知道张梓云原来夜夜行于各个酒吧之间,与不同的人一起买醉。
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一群,总有冤大头会为她买单,而她点的酒,往往价值不菲。
原来,张梓云就是个酒托,身旁有着无数骗完就能甩的傻子——向酒吧老板拿提成,这就是她的经济来源。
陈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看上的会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凉了半截,本想再也不管这个女人,却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没有将那藏于暗中的保护撤走。
日子一天天的过,有阵子没联系张梓云,陈秧都快把这件事忘了,却又忽然得到了消息。
那时恰是年后,陈秧刚和家人过完年。
有人在张梓云常去的酒吧寻衅,被装作路人的保镖阻拦并驱逐。
那个男人想要对她做点什么,从两人的争执内容来看,似乎已不是第一次这样纠缠她,甚至可以说,那个男人是从外地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