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的夜,天上阴沉沉的,她一个人走在街上,看不见头儿,也找不到尾。

她心惶惶,落不到地。

轰隆——

下雨了。

夏可抬头想抱住自己的头,手一碰到脸颊,却湿漉漉的。

她哭了吗?

她好像哭了。

这个梦没完,连着做了好几天,梦里她都在一条路上,有时候是急促的呼吸,不知去向何处,有时候是大雨瓢泼,她的泪混在雨中,不知道是自己在哭,还是天在哭。

这么连着几天,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又是高强度的工作。

不出意外的,夏可久违的生病了。

早上闹钟响了,她刚按掉,没起来,只觉得全身都昏昏沉沉的。

想着今天杜欣要让她们搞素描,还要去看下一次拍卖会的原石,夏可摸索着手机想给杜欣打个电话,告个罪,也请个假,结果半天都没摸到自己手机,迷迷糊糊的,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

再睁开眼睛,场景已经从自己的卧室变了。

夏可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应该是她去过的地方,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她动了下,发现手背上扎了针,视线上抬,输着液在。

匆忙间扫到什么,夏可往自己前方看去,几度皱眉,看清楚了。

长发女人拿着个文件夹坐在她身前,极快的翻页看着……

“何径寒?”夏可出声,嗓音干哑得厉害。

她下意识摸嗓子。

对面的何径寒抬头起来,看到夏可醒了,神情惊喜一瞬,起身喊人。

何径寒的家庭医生跟着唐姨赶紧进来了。

含混中夏可这才若有所感,是在何径寒公司附近的公寓里了。

这房间,应该是当初给她收拾出来的客房。

量体温,看瞳孔,又开了些药,药单拿给唐姨,唐姨去楼下药房给买去了。

医生留在房间,和何径寒说情况,声音压得低,夏可听得断断续续的。

“可能是换季,这儿都夏末了,天气偶尔冷了,没注意吧,总之好好休息就是,退了烧不反复,就没大问题。哦,对了,记得严格量下`体温,要是再升起来,还是早点送医院。”

何径寒手指了指天花板,“那空调还能给开吗?”

“你们这个中央空调吧,开也可以,别开太低。”

“好的。”

又拉拉杂杂说了药剂,用量,医生留下一只温度计,和何径寒轻车熟路的打过招呼,极快的离开了。

这个医生夏可见过,之前她和何径寒一起的时候,上门给她看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