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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导师一年就招他这么一个博士,他这一走,几乎就意味着今年他导师要开天窗了。

“保用,我是知道你的,你不是一直都想出来做一番事业吗,我跟任总商量过了,新产品的研发工作都交给你,你就是项目经理。”郭平说道。

“新产品?bh01机仿制成功了吗?你们速度够快的。”郑保用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前两个月他跟郭平通电话的时候,郭平还说bh01的仿制工作进展的比较缓慢,很困难。

他本来还以为郭平叫他过去,就是因为bh01出现什么问题,不得不让他去救场。

现在他似乎需要再次评估华为的实力了。

闻言,郭平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过了数息,这才一脸尴尬地说道:“是仿制成功了,不过恐怕算不得是我们的功劳。”

“不算你们的功劳?哪算谁的?香洲通信开发公司的?”郑保用这下更为诧异了。

虽然任总和沈总的关系不错,但华为毕竟是私企,这种身份差异,就注定了华为不能享受如同国企在银行贷款,税收等等方面的优惠,甚至就连在国企之间看来无比正常的技术指导,都难以进行。

国内,或者说社会主义,最显著,最自豪的一点就是大会战模式,一旦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由上级单位统筹,号召各单位举行大会战,攻坚克难。

比较著名的就是石油大会战,中央批准石油部提交的石油大会战申请,至此石油系统的三十七个厂矿,院校,包括退伍军人,专业军官,足足五万多人,将血泪和汗水,甚至生命洒在了萨尔图大草原,这才算是结束了我国在石油上被卡住脖子的险峻局面。

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体制,各国企单位对技术的保密,几乎等于零,只要兄弟单位需要,派个人过来就能拿走本单位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科学技术。

有时候,还能做到包教包会。

但这种待遇,仅限于国企与国企之间,私企是不要想了。

甚至就连国企技术人员利用闲暇非工作时间,前往私企工作,都会被视为违法。

79年申城奉贤县一家工厂连年亏损,申城橡胶制品研究所助理工程师韩琨受聘担任了技术顾问,几乎每个星期日都要赶往奉贤,经过近一年的努力使得该厂绝处逢生。

不料,因为3400元劳动报酬,他以受贿罪被检察院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