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姑娘这样将他放在心上……袁玠一愣,情不自禁伸手抱紧她,“令羽,谢谢你。”
安惟翎唰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怎么谢?”
袁玠乌瞳中映着跳跃的烛光,温柔地笑开,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还不够。我今晚要睡你的床。”
袁玠心头狂澜骤起,“这如何使得?!”
“慌什么,就借你床躺一躺,又不把你怎样,你就当是青方陪你一起睡。”
这如何能当……
袁玠果断摇头,“于礼不合。”
“保证不动你。”
“……不可以。”
安惟翎疑惑,难道自己说反了?他这是欲迎还拒?
“保证动你?”
“令羽!”
“齐玉你真别扭。”安惟翎叹道,“张存福都知道我心心念念许久,你也不有所表示,不如直接大被同眠得了。”
袁玠目瞪口呆,“……孤男寡女,无媒苟合,这——”
“好啦,就陪着躺躺。”
“那也不——”
“我管你许多!”
安惟翎出手如电,瞬时点了他几处大穴,轻柔将他抱到床上放好。袁玠不能动弹,万分震惊。
他颇为无助,安惟翎怜惜地抚摸他的脸颊,“别担心,我有话同你讲。”
袁玠眨了眨点漆似的眼,又蹙起眉头。
“我本不愿这样,可你又不肯好好听我讲话,我这才出此下策。”
怎么反倒怪起他了?这姑娘真是惯常颠倒是非,袁玠心头一阵无奈,自己对她终究是恼不起来。
安惟翎指尖划过他如玉的脸,脉脉注视着他依旧温柔的双眸,明白他并未生自己的气,突然很是后悔这般轻慢他。
袁玠此人,看起来最温润不过,可安惟翎却能看出他内里的清冷。他与人为善,却又拒人千里,非是熊熊烈火,烧不穿他厚重的冰封。
她愿意疼他,让他知晓活在这世上并非只能全副武装,他若被迫后退,她就在后头稳稳接住他。
说来可笑,一开始只不过存了玩的心思,自何时开始越陷越深?本以为看上的只是他英俊的脸和无双风仪,将他当做一个常人无法染指的猎物,用来炫耀她的能征善战——看,袁相爷也为本帅神魂颠倒,这天底下何曾有我安惟翎打不赢的仗?
她用他来向世人耀武扬威,可他却从未如此。他是真正地沉沦,以至放下原则,再□□让,甘愿输得一败涂地。
安惟翎深感自己卑鄙。她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只是为了征服他,拽他跌下云端,她霸道地将这个人架在烈火上烤着,却从未问过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