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惟翎迅速出手,“咚”一声磕响他脑壳,“无暇你祖宗,这人是冲陛下来的,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郭樱脑子里像敲钟,嗡嗡不止,连忙捂着额头,“失言失言。”
“此毒如何?”
郭樱揉着脑壳,忍不住再次称道:“妙哇。”
“说人话。”
郭樱白眼一翻,“老子几时说过鬼话?”
他又把白眼翻下来,继续道:“这毒本就极难发觉,还被人放在那般隐蔽的地方,若不是你瞎猫撞上死耗子,只怕陛下就麻烦了。”
安惟翎不想听他说废话,“毒性如何?”
他眼神放光,“这才是最妙之处……此毒非毒。”
“说人话。”安惟翎又重复一遍。
“非是寻常的毒,寻常毒夺的是命,此毒夺的是情。”
安惟翎揉揉耳朵,“什么玩意儿?”
“中毒愈深,愈是离于喜怒哀乐,可谓跳出万丈红尘……”
安惟翎沉吟,“说白了就是再也不惦记姑娘。”
“俗,俗。”郭樱摇头,“此毒乃是奇毒,一颗能教人得道成仙。”
安惟翎嗤他,“还成仙?”
“都无情无爱了,不是仙人是什么?”
安惟翎懒得掰扯,“这事你心里有谱就行,别让外人知道——”
“你连我也不信?!”郭樱跳脚。
安惟翎不理他,从他药箱里取了一瓶外伤药膏,又给他一只腰牌,叫他火速进宫去给江崇宁诊脉,随后收好珠子匆匆出了门。
杨患府上离善才堂不远,她便顺路过去拜访。
“啊呀贵客!大帅里面请里面请!”
杨患仍然是一身邋遢,提着浸透了稀泥的袍角,喜出望外跑出来迎接。
安惟翎不自觉侧身让开些,“几日未见,杨大人别来无恙?”
“啊呀无恙!”他伸手挠头,头发上留下几个指头印。
“那便好,”安惟翎点头,“敏之在哪?”
杨患忽而神色有些微妙,“犬子……”
“被人打了,本帅知道。”
杨患神色怏怏,“啊呀,那孩子太善,打不还手……”
“伤了么?”
“小伤,就是鼻青脸肿的,这些日子不好意思出门。”
“我去看看。”安惟翎二话不说迈进门槛,走路似风。
杨患一路倒腾着老腿跟上,“啊呀大帅来了正好,您给劝劝那小子,和人相处别再那样——”
“别哪样?”安惟翎停下脚步,好意劝道:“杨大人,敏之又没主动招惹人家,平白被人欺负,他本该打回去。”
杨患“啊呀”一声,“大帅误会了,下官是说,别再那样逆来顺受,该打就打,打坏了有下官给他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