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虽受人蛊惑与回鹘人私通,好在并未出卖本朝兵事机密,江崇宁念在他军功卓著,眼下又值多事之秋,兵部可用的将才不多,干脆赦免了他,也正好让安惟翎收为己用。
因为这茬,朝会波折了一番,好在有袁玠帮腔,那帮文臣才不情不愿闭了嘴。
下了朝,安惟翎蹭上袁玠的马车,才行了几十丈,被骑马飞奔的周赟赶上。
“相爷大帅留步!”
袁玠叫停了马车,安惟翎打起帘子,见周赟匆匆赶来,他身形胖大,胯下的青鬃骏马跑得有些喘。
袁玠温声道:“周大人有何事?”
周赟在马上行了个礼,“下官下马不易,不便给二位大人行正礼,还望二位恕罪。”
今日朝会絮絮叨叨开了两个时辰,此时安惟翎有些肚饿,微微不耐,“有事说事。”
周赟又行了个礼,“九月十六便是相爷同大帅的婚期,在下备了一些薄礼,今日午后送去相爷府上——”
“送去大帅府上,我的便是她的。”
安惟翎拦住,“还是送去相府,我呆在相府的时候居多。”
袁玠莞尔,点点头。
周赟险些被腻歪得背过气去,“在下明白,午后便将东西送去相府。”
“还有事么?”安惟翎作势要放下帘子。
周赟忙道:“没有没有,不打搅二位。”
安惟翎“嗯”一声,吩咐青方继续驾车。袁玠拉开小茶几的抽屉,取出一块赤豆酥递给她,“阿翎是否有些饿了?”
她懒洋洋道:“喂我。”
袁玠低笑,轻轻将点心送到她嘴里,“昨天吩咐厨子做的,赤豆性暖,冬日里吃些正好。”
安惟翎搂住袁玠,万分舒坦,“当真是好贤惠。”
“这词是用在我身上的?”他失笑,“还有大半个月便是婚期,婚后是想住相府还是元帅府?”
安惟翎一骨碌爬起来,撑着眼睛望他,“还能住元帅府?”
“有何不可?”他给她斟了一盏茶,动作行云流水。
“旁人怕不是要议论相爷倒插门了。”
“有何不可?”
“你爹娘也不管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