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鹤书院乃是前朝大儒所办,素来声名在外。若非才识过人之辈,或是家世煊赫者,是很难拥有求学名额的。

可尽管如此,每年都有如过江之卿一般的书生才子想要争上一争。哪怕是旁听一场讲学,都值得吹嘘摆弄一番。

毕竟自前朝以来,历任新科状元郎都曾在白鹤书院求学过。

镇远侯府老侯爷就是出自白鹤书院。在未离开侯府时,裴寄亦是在白鹤书院求学,才识家世皆是上等。

思及此,苏晚轻蹙了蹙眉。若真如苏清所言,书院罢了裴寄的名额,那该如何是好?

梦中那一袭红袍的状元郎身影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经过昨夜一遭,她已经有几分相信那颇为古怪的梦境了。

可白鹤书院出状元的名气亦是做不得假。她此番彻底得罪了苏清,裴寄能回去的可能性也愈加渺茫了。

苏晚轻叹了口气,胡思乱想间竟已经回到了小院门口。

多想无用,既已经出了苏府,她是断不会再向那母女二人低头的。

苏晚把方才短暂的相遇甩在了脑后,领着王妈二人进了院子。

院中仍是只有裴寄一人,但是昨夜被烧毁的正房竟已经被清理干净,只余一些被火焰吞噬过的痕迹,烧焦的味道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身后的王妈尽管上了年纪,乍一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男子,竟有些看直了眼。此前她看到这小院时,还担心这貌美夫人莫非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苏晚没有察觉到王妈心底的弯弯绕绕,率先开口:“阿寄,这是我刚雇回来的王妈和平儿。”

话音刚落,王妈也是个有眼色的,拉着平儿出来就给裴寄行礼,把方才在人牙子那对着苏晚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