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镇远候和夫人,仅凭着胎记和一样物件就那么轻易的将其赶了出去。

裴勇想到这里愈发生气,怒道:“你是老侯爷亲自认下的世子,那裴安,真假不论,又如何比得上你。”

前世裴安出现后,镇远候夫人几乎是立刻认下了他的身份。去了世子之位,赶出候府,昭告世人,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就连裴寄也未曾怀疑过,毕竟老侯爷离世后,镇远候夫妻二人对他的态度,不像是亲子,倒像是仇人。裴安出现的那日,他只觉得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可这一次,裴勇的话在裴寄的心底掀起了一丝波澜。

老镇远候早知道安氏对他的怀疑,却还是百般维护,亲自教导。

前世从未出现过住在常乐坊的裴母,这一世主动找上了门。

种种迹象表明,裴安的身份亦非那般天衣无缝。

纵使内心起了怀疑,裴寄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只温声道:“勇叔,真假与否,如今都不重要了。”

“罢了,不提这些。”裴勇叹了口气,只恨自己人微言轻,似是想起什么,语气又变得有些高兴:“世子,我听杜鹃那丫头说,今日放榜您高中了。”

裴寄微微颔首。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略有些困惑:“勇叔,你如今不在候府当差了?”

闻言,裴勇面上又浮上一股恼怒,冷笑道:“那新世子觉着我们这些老人都是有异心的残废,不肯养着我们这些吃白食的。”

说着他拿起手中的拐杖使劲敲了敲地,“老头子十岁开始跟着侯爷,自问对裴家忠心耿耿,可如今的这个候府,哪有半点当初那个镇远候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