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回京,一为复命。”说着,谢不允扫了一眼裴寄,语气加重:“这其二么……你这小子既决定了参加来年的春闱,如今已不足三月,你准备的如何?我可是在那人面前夸下海口了。”那人自然指的是赵元瑜。
裴寄有些错愕,他拜师谢不允实则有自己的私心 ,而谢不允奔波数月却仍将他秋闱一事挂在心上。
须臾,裴寄弯身作揖行礼,声音中带了几分真诚:“多谢先生记挂,学生必不负所望。”
“好,你这小子倒是不谦虚。”谢不允起身笑着拍了拍裴寄的肩,又扭头冲苏晚道:“丫头,我今日就不久留了。这段时日我都留在京城,你可别忘了点心。”
苏晚眉眼唇畔也染上了几分笑意,颔首温声应道:“先生放心,不会忘了。”
谢不允这才大步离开。
目送着谢不允离开的背影,苏晚唇畔的笑意淡了些,她抬眸看向身侧的裴寄,有些担心的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还要走吗?”
裴寄眉头不自觉轻蹙:“也许是吧。”成王蛰伏西南荒芜之地,这些年掩饰的极好,可其狼子野心从未泯灭 ,前世就闹出过不少乱子。谢不允曾与其交恶,在西南行事又免不了与成王府内打交道,万一暴露,着实有些危险。
然而这担心只是一闪而过,谢不允既然敢做,必然会有他的依仗。
眼下裴寄需要关注的,是谢不允方才提到的春闱。若他没记错,科举舞弊一事,此时恐怕正在酝酿之中。他该早做打算。
苏晚见他说完后眉头紧锁,以为他在为谢不允担心,欲言又止了半晌,才宽慰道:“阿寄你别担心,谢先生并非常人,他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闻言,裴寄回过神来,垂眸看她。
她故作镇定的神色难得带了几分娇憨,和此前在云安寺冷冰冰的神色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