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楼上,卧室的灯已经被打开了。就着光亮,单辙看清了骆显衡此刻的情况。
——衣服上带着血,脸上有淤青,胳膊和腰间都有被划伤的痕迹,显然是跟持有匕首或刀的人恶战了一番。
骆显衡坐在那个小沙发上,原本凌乱的发丝此刻更加张狂自然了。
可能是脸上可怖的淤青影响了他的帅气程度,单辙走过去,对方便睁开了闭上的眼睛,那凌厉的目光狠狠的扫向单辙,看清来人后,他才缓缓收了戾气。
就像一只受伤的狼,凡是有任何生物接近自己的领地,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你没来店里就是因为去打架了吗?”单辙不赞同的将医药箱递给他:“真奇怪。”
“奇怪什么?打架就得受伤,更何况那帮龟孙子坑我!”
“明明这里有徐姐看着你,你还敢去打架。”单辙说出了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我以为徐姐会很有震慑力。”
“哼,一个女人,有什么震慑力?”骆显衡手一抖,纱布顺势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堆积了许多纱布,他皱着眉头,对一边的单辙吼道:“过来帮忙!”
“徐姐的威慑力不止于她是女人就没有效果。”单辙应声过去帮他处理伤口:“就像你即便受了伤也想着让我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
这次的骆显衡没再反驳,他看着单辙用酒精棉为自己清理伤口,上了药水,然后用纱布包上。
得到处理的伤口没有开始那样疼了。
“她太烦了。”
沉寂中,骆显衡颇为平淡的一句话让单辙侧目看来。
将收拾好的医药箱扣上,单辙坐到了一边的床上,道:“你今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睡在这。”骆显衡扫了他一眼:“滚下去,这是我的床。”
“我已经在这睡四天了,而且今天的被子我还晒过,不能给你睡。”单辙死守自己晒的满是阳光味道的被子。
“睡得久不代表睡得早!”骆显衡冷哼一声:“我从开店就在这里睡了!”
单辙抿着唇,良久,默默的站起身,对骆显衡道:“那我下楼去给徐姐打个电话吧,就说你回来了跟我抢地方,我之前答应在这里打工可是说好包吃包住的。”
见他一本正经的就要下楼去‘告状’,骆显衡连忙叫道:“你再走一步试试!”
单辙暗地里勾起一个颇为淘气的笑,而后动了动嘴角,恢复那副面瘫的木头脸。
“我要睡床。”
“……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骆显衡咬牙道:“我睡沙发,行了吧?”
“行。”单辙心里有点小得意,心情不错的他准备再帮骆显衡一个忙,他走过去,向骆显衡伸出手:“你的手机呢?”
“做什么?”
“给徐姐姐打个电话。”
“用楼下的座机不就好了么。”
“不,我懒得动,用你的手机。”
见男人生气却又不得不顺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来,单辙有种驯养了一个极其恶劣冷血的生物的自豪感。
在联系人中找到标注‘女人’的电话,单辙都不需要确认,便打了过去。
没过一会,对方接通了,还没等单辙说话,对方一大通的训斥铺天盖地的袭来。
“骆显衡你个臭小子竟然还敢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几个电话了,嗯?!你偷渡去了啊?连接电话的功夫都没有?现在给我打电话是怎么的?偷渡被抓等我去赎你?!我一天天给你当姐就算了当妈的活我也干了,你怎么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对方的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卧室里显然已经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