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奚眉头蹙起,抬起被缠住的手就想朝他颈侧抽过去,又被傅游年直接将手按在了他自己的胸口。
隔着单薄的衣料,几乎能感觉胸膛里心脏的跳动。
傅游年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后颈,指尖偶尔摩挲过他的耳根和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吮他的唇,直到那两瓣唇湿润泛红,才终于松开了他。却还是没有起身,就顺着刚才的姿势,搂着郁奚躺下,手背有意无意地挨着他胸口,心脏所在的地方。
其实郁奚不是对情绪特别很敏感的人,不管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大多数时候他觉得自己都有点冷漠。
但现在可能是生病了,整个人突然间沉淀下去,每天只剩下眼前晃来晃去的输液瓶和呼吸间的消毒水味,就变得细腻了许多,开始能读得懂别人眼底的情绪。
他拉着傅游年的手,贴住自己的心跳,那掌心温热,让他觉得像是整颗心脏都被包裹起来。
傅游年几乎没有在郁奚面前提起过他的病。
平常问他有没有发烧,或者头疼不疼,也只是单纯问一下这些小事情。
不过偶尔起夜后,重新回到床上躺着,郁奚睡得很熟,傅游年就会伸手抱着他,听他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的呼吸和心跳声,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那更好听的声音。
.
郁奚并不太在意除傅游年以外的人对他的看法,但连着几天都忍不住惦记傅游年叔叔说过的话。
他能理解对方站在傅游年的角度,觉得他拖累了傅游年,他们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心情。
但尽管对方是傅游年有血缘关系的亲叔叔,他还是不愿意看到傅游年被责备。
尤其是为了他。
之前他从来没问过骨髓配型的进展,毕竟他发自内心觉得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犹豫了一段时间后,却第一次打电话去问了问。
除了医院这边的骨髓库外,郁老爷子那边还专门安排了人去负责,渠道要比医院还广一些,大海捞针了几个月,至今杳无音信。
傅游年知道如果有消息的话,对方肯定会立刻通知医院,片刻也不会耽搁,但还是忍不住经常打电话去问,当然,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郁奚本来以为自己去问也是一样,却没想到电话那端竟然没有直接回复他,而是沉默了片刻。
这短暂的沉默让郁奚心跳都跟着快了几分。
但他的语气仍旧冷静镇定,“请问是有合适的配型么?”
“是的,详细的配型报告已经发到了郁总那边,”对方语速很快,“由于是匿名捐赠,所以我们这边没办法跟您透露捐赠人的个人信息,但渠道正规,郁总那边也在审核,应该晚上就会给您消息。”
对方提到的郁总,指的是原主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