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千歧低声道了谢后,又问他:老先生莫不是一直独居于此?难道不会觉得这燕山的气候过于恶劣了吗?
老人幽幽叹了口气:我都快七十多岁了,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你让我走,我也不知道能往哪里去。至于这天气,习惯了就好,冬季虽说是寒冷了些,但待到春暖花开的时候,那景色才叫美哩。
顿了顿,他也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二位是来找什么药的?
平常的草药罢了,只是大夫说生长在燕山的用来入药效果会好不少。应千歧也不多说,只是这样解释道。
屋内于是又安静下来,只听得外面风雪的呼号愈演愈烈。老人把火烧得暖融融的,沙如雪渐渐便感到有些困倦,但他也不好意思在这里提出想要休息的要求,只能强撑着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应千歧还是看出了他的疲惫,正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眯一眯时,对面的老人就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赶路累了?来床上睡一会儿吧。
沙如雪原本是想拒绝的,但耐不住睡意一阵阵涌起,他望了望男人,征得了同意后便立刻爬上了那张床。
为他盖好衣服保暖后,应千歧不知为何,竟也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混沌。
那边老人再次拨了拨炉火,继而也转向他道:公子也倦了吧?不如与他一起睡下,养精蓄锐,过后才好接着赶路,你说对吗?
应千歧明明想回答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那股莫名而来的困顿感觉很快席卷遍了全身,好像已经快要令他想不起自己如今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