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之前早就想说了,自上次见过父亲后她更加坚定了心里这一想法。她竟然也动摇过,怀疑过父亲。一想到这宁瑶心口就像被细针扎了般,牵连着五脏六腑一起发疼。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激我。这件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但在真相还没出来之前。你愿意待在这也好,不愿待在这也罢,反正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因为她失忆这件事,他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过没有她的日子,他也从始至终没有想过会放走她。
陆珩眉眼松缓下来,伸手想去握宁瑶垂在身侧的手,却被她躲开。
他手指在空中动了两下,继续道:“之前是我不对,日后你也不用再当什么奴婢,你没有上奴籍,我这也没有你的卖身契。在怡园,你可以继续当宁大小姐。”
当时宋志业将她与源儿禁足在宋府,相当于她与源儿在晋安人间蒸发了,并没有给他们上奴籍。
“宁大小姐,”宁瑶连连冷笑,“父亲入狱,大哥去了边疆,我连自由都没有,这当得是哪门子大小姐?!”
“我不要当什么宁大小姐,”宁瑶再次伸手去推陆珩,“我要见源儿,我只想带他走。”
“走?走去哪儿?!”陆珩削薄的唇上下开合:“去扬州投奔你那个而立之年还在想着中举人的舅舅么。你舅舅自顾不暇,加上你那个凶狠的舅母,你觉得带你弟弟去会有好日子过?只怕刚到就会被扫地出门。”
“你……你,”宁瑶被气得说不出话,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原来他将她的一切都调查的这般清楚。
母亲并不是出生高门大户,父亲途经扬州与母亲偶然邂逅,两人一见钟情。母亲还在世时便经常寄银子回去接济舅舅,可舅舅眼高手低,考了许多年科举都没中得功名。那时因为有银子花,舅母倒算和颜悦色。自母亲去世后,父亲认为舅舅烂泥扶不上墙,给了银子也只会吃喝玩乐,只愿接济他们平日生活所需的银两。那时舅母就变了,大骂父亲小气没有良心,连带着也不待见大哥,她还有源儿。
宁瑶横他一眼,愤愤道:“我去哪儿用不着你管,既然你手上也没有我的卖身契,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偏要带着源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