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公里的路程,目测得两到三个小时。
山路崎岖,上坡的时候操心,下坡的时候更加揪心。
老太太的大儿子把母亲的手放在手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观察母亲,也是这么亲近的去抚摸这一双操劳一生的手。
手背皱巴巴的,像干裂的树皮一样粗糙,手心指关节的地方,一层层的老茧,掌纹爬满了手纹,没有光泽,满是岁月的蹉跎。
“大夫,你说……我妈能救吗?”
男子没等陈沧说话,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接着说起来,似乎根本不是在问陈沧,而是在问自己。
“苦了一辈子了,眼看着享几天清福,没想到又得了这个病,我们兄弟姊妹七个人,我爸走的早,全是我妈一个人拉扯大。”
“眼看着家里人一家一家都好起来了,成家立业了都,今年我最小的弟弟和妹妹正好结婚,没想到老人给病倒了。”
“其实,我们也知道,这么大人了,又是心梗又是您说的那什么心脏里面破裂,手术也不一定能成功。”
“但是做儿女的,真的能见死不救吗?”
“她一个人种了十五亩地,供着弟弟妹妹上学,现在都安稳了,她却病倒了。”
“我就想着,让她看着两个弟弟妹妹都把终身大事给办了,也能让老人心愿了了。”
说到最后,这个粗犷的汉子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眼睛通红,眼眶里满是泪水。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是父母恩情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