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先是讶异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疑惑我为何会洞晓她的情绪,再而转变为淡淡的欣慰,她亦低声说道:“然儿不必担心。”
夕阳西下,已近黄昏。我抬起头时,天边尚有几丝残霞未退却,白云在天边嬉戏。
那白玉箫恐怕大有来头,极有可能便是沈念安曾随身携带之物。秦贵人是凌珉的人,而凌珉是沈念安的亲生子。这白玉箫为何会落在沈念安手中不言而喻。
秦贵人迟迟不见瑾王回应,瑾王看起来反倒是对白玉箫更为感兴趣。不尤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王上”。瑾王这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方才你吹的曲甚是悦耳,我很喜爱。”语罢将白玉箫递给身边的得福道:“将它收好。”
得福接过白玉萧后,概是心知瑾王看重,愈加小心翼翼地捧着。
陈贵妃捏了捏锦帕,半是狐疑地问道:“王上的意思是,恢复秦妹妹的贵人之位?”瑾王淡淡说道:“我已许多年不曾听到这般扣人心弦的声音了,既然质女也已原谅了她,便回来待在身边吧。”
秦贵人一脸受宠若惊,只是身居冷宫已久,瞧起来憔悴不堪,正yù 跪下叩谢瑾王大恩,怎知身子一软向瑾王倾倒而去。我不尤抓耳挠腮,希望她能稳住,深怕她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来。
下一刻,我便为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瑾王竟然将不知是真虚弱还是假虚弱的秦贵人打横抱起,一边走出门去,一边吩咐道:“得福,去太医院请张太医来。”秦贵人自是万分喜悦,嘴角不经意流淌出的笑意在我这个角度瞧着分外真切。而后,她竟悄悄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不求她万事听令与我,只求这枚棋子,能为我所用。
只是陈贵妃神伤,是我所不愿见到的事。这世界上对我好的人太少了,所以无论她待我的好是真是假,我都不愿意辜负这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