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只知道郁理行帮他找证据,却不知道那天郁理行亲自敲响了陈然的家门,当着他母亲的面,把这些年他儿子干出来的坏事整合成一沓打印纸,甩在了他们脸上。
冰冷锋利的a4纸纷纷扬扬,老旧小区里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指尖颤抖的拿起散落在地面上的纸。
郁理行站在逆光的门口,笔挺的大衣让他看起来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如同一个严谨的武士。
他一字一顿:“好好看看吧,找这些废了我不少功夫。桩桩件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你眼里的好儿子”他轻蔑一笑,“背着你可干了不少的‘好事’。”
“这”女人的手在颤抖,她从被捏得褶皱了的纸张里抬起头,“同学,你是什么意思,你从哪找到的这些?这些东西放出去然然会被学校劝退吧?!”
“他会不会被学校劝退我不知道,但一定会去坐牢。”郁理行冷冷睨了一眼已经跌坐在沙发上,呆住了的陈然。话是对陈母说的:“看您这样子,没有我想象中的吃惊,这些事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我”陈母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在眼眶里打转,“我怎么会知道?!我知道了肯定会教育他的!”
“呵。”郁理行没忍住。
私立高中一件校服就要小一万块,深蓝色做工精良的校服外套挂在沙发旁的木质衣挂上,似乎成了这间陈旧逼仄的屋子里,最刺眼的色彩。
陈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发疯一样抢过他母亲手里到a4纸。
他破旧的家、他做过的事情,最不想提及到东西被人看穿的羞耻,就像渔网,死死缠绕着他这条濒死的鱼。
“郁理行,你私闯民宅,你作假你说谎!!”他指着郁理行,双目血红。就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似的,疯狗一样恶狠狠地喊:“快从我家出去,你做假证据,坐牢的应该是你!!”
楼道里声控灯暗了又亮,郁理行厌恶地把视线移开,“警察二十分钟后会来,收拾收拾东西吧。”说罢,他偏着头迈出低矮的门槛。
“同学!别走,别走!”陈母忽然拉住郁理行,大声哭喊着:“然然被惯坏了,不懂事,你原谅他吧,他是家里独苗,我省吃俭用供他上私立学校不容易,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
说到这她忽然一顿,“对,马上高考了,有什么事情咱们高考结束再说行吗,算阿姨求你了,你们都是同学,有什么事过不去?!我让他给你道歉行吗?放了他吧算阿姨求你了!”
“给我道歉。为什么要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