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车胎扎了,要么和别的车刮了。
“师傅,你们这里有千斤顶么?借我们换个胎呗。”
果然,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拿了一根烟递给他,“真倒霉,都快到市区了忽然车胎扎了,还要在这里停下换胎!”
韩连海平时不抽烟,那烟是他从危寒树车上拿的,专门用来出勤的时候和人打交道用,是价格较贵的软中华。
补胎的师傅眼睛一亮,难得能抽到这么好的烟,他把黑黢黢的手在围裙上用力一擦,“有,我这就给你拿去。”
他接过烟,在韩连海的打火机上一碰,一丝袅袅烟气升腾起来。
韩连海就着这一丝烟气打量里头碎花裙的女人。
那女人约莫三四十岁,长卷发,脸上还化了妆。
她手里端着一个鸳鸯碟子,一半放瓜子,一半吐瓜子皮,不过她吐得不准,地上乱七八糟堆放的工具上都是她吐的皮。
见韩连海打量她,她眼角笑出纹路,一边颠着脚一边继续嗑瓜子,磕的时候舌尖总是往外吐。
修车师傅拿着千斤顶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韩连海忙转开目光,“谢谢了师傅,我用完就给你拿回来!”
说着又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那师傅倒也大大方方地收了,收下后夹在耳朵后头,顺势瞪了那女人一眼。
女人一脸轻蔑,丢了一个白眼给他。
韩连海心里有数,默不作声地拿了千斤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