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再看他一眼,护着陈凉匆匆离开。
江平野愣在原地,浑身颤抖。
江老大和江潮生之间的嫌隙早就有了,他没想到的是真的会发生火并,原来外面的枪响和流血不是因为警察,而是因为自己人。
江达的尸体就在他眼前,他身下的血狂流染红了地板,平日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死不瞑目的样子有些狰狞。
他感到酸楚和恐惧,忡愣片刻后,立刻抬脚追上危寒树他们,“抓到了谁?我父亲呢,你们有没有抓到他?”
被人搀扶着落在队伍后头的韩连海回应他,他刚才冲进来的时候在楼下被流弹伤了胳膊,衣服上一片被血浸透的痕迹,“放心吧,你父亲没死也没被抓,江潮生也一样。像他那样的老江湖,死了谁也不会死他自己的。”
江平野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可一路出去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他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江老大,江潮生,他们都一样,都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权力随便牺牲手下的人。在他们眼里,人命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好人,直到今天满目猩红的血,才真正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他闭了闭眼,痛苦地跟着警察离开。
中国,边城。
陈凉被送进边城最好的一家医院,这段时间她受了太多惊吓,加上营养不良需要住院观察。
危寒树在病床边守着她,陈凉朝外看了看,“江平野呢?他不是跟我们走了吗?”
经过这次的危险旅途,陈凉对江平野完全改观,两人之间的友谊也从普通的老板和员工,升华到了革命战友一般的感情。
危寒树注意到她目光里的关心和担忧。
他顿了顿,尽量说得缓和,“他毕竟是江老大的儿子,这次又参与绑架你的事件中。所以一回到国内专案组就在审讯他,例行公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