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里庵笑道:“湘莲,来见过这位瘿瓢子,这位黄名盛,字恭懋,乃我的挚友。”
那中年人哈哈笑道:“只要天天请我喝酒,绝对至交好友。”
濯清笑道:“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间一场醉。我有酒,你有诗吗?”
黄名盛眼睛一亮,哈哈一笑:“克柔,你这学生我喜欢,合我胃口。”
郑里庵对濯清笑道:“他乃是家看古庙破苔痕,惯写荒涯乱树根,画到精神飘没外,更无真相有真魂。”
濯清和黄名盛都赞道,好诗好诗!
黄名盛接着吟到:“人生只爱扬州住,夹岸垂杨春气薰。自摘园花闲打扮,池边绿映水红裙。”
三人互视一笑,赞到妙哉妙哉。
柳濯清和黄名盛脾气性情更接近,甚至超过先生郑里庵。
两个人都是洒脱之人,很快就成了忘年交。
七月底,花园里池塘荷花已经开始慢慢枯萎。
草庐里,濯清的两个贴身丫头正在聊天。
纸鸢说:“二爷是极有才的,可起你的名字,香菱两个字,我总觉不通。菱角花开,谁见香来?若是菱角香了,正经那些香花放在哪里?”
香菱道:“不独菱花香,就连荷叶,莲蓬,都是有一股清香的;但它原不是花香可比,若静日静夜,或清早半夜,细领略了去,那一股清香比是花都好闻呢,就连菱角、鸡头、苇叶、芦根,得了风露,那一股清香也是令人心神爽快的。”
纸鸢笑道:“不得了啦,跟着林姑娘后面学了几日诗,我一句你有十句顶着。”
香菱也不生气,说道:“你可知道,二爷字湘莲,有古文说濯清莲而不妖,咱们二爷的名字也是极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