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有点意外,没想到濯清不同意他与夏家联姻。想听从濯清的建议,又有点舍不得如花似玉的夏金桂。
薛蟠正在犹豫,又听到濯清说道:“当然,你的婚姻大事,还是要听你母亲的,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会回内院和母亲、妹妹再商量商量,把我的建议跟她们说一下,你自己的大事还是自行决定。”
薛蟠点头道:“妹妹知道我今儿生日,昨天就回来了,我一会也问问她的意见。”
两人都各有心事,结束酒席后,濯清返回西府。
濯清直接去了纳兰寺,秦可卿自从来到随园,虽然平日让香菱送了许多吃穿用度,自己还没和她好好交流一下。
妙玉陪着濯清喝茶,边下棋边闲聊,妙玉笑道:“怎么不去西院,来我东院做什么?”
濯清也笑道:“先陪妹妹,再去陪姐姐,也不能厚此薄彼。”
妙玉心有所想,伸手去放棋子,却不小心碰到濯清的手,濯清乘机抓住了妙玉的手。妙玉想挣回,濯清却未松手,妙玉见无法挣脱,也就作罢了。
濯清说道:“金陵甄家,估计也难逃抄家命运,你即使想回去,回苏州还是金陵?天下之大,也没有妹妹容身之处了。何况你姊妹都在东府,虽有我姨娘照应,但那边俗事繁杂,往来应酬甚多。妹妹就留在西府,与诗社姐妹笔谈神交,又得清净,总好过别处。”
妙玉脸色绯红,微微点头。
两人牵手对座,四目相对无语。
半响,妙玉说道:“弹筝娱人,弹琴娱己。往日都是哥哥弹琴。今日我弹一曲,望哥哥雅正。”
妙玉焚香跪坐,曲子缓缓流出,技拙而意远。忽如泉水,又似小鸟飞过。正应了那景:好树鸣幽鸟,晴楼入野烟。
一曲终了,濯清笑道:“弹琴和作诗一样,意境为上,妹妹诗做得好,琴弹得亦好。”
妙玉嘴角微微一翘:“你又来哄我,我中间还弹错了几个音。”
濯清摇头道:“技巧是可以练习的,心胸境界却是难以改变。我曾看过一本书,剑客最高境界就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招胜有招。弹琴最高境界也应该是,手中无琴,心中有琴,无韵胜有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