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霤楼非常开阔,朝南的三间屋子没有做隔断。后院还有二层小楼,探春用来做了藏书楼。
濯清进得院里,探春早听侍书的通报,亲自迎出来了。
探春笑道:“二哥哥,我还打算寻你,你倒先过来了。上次你给我带的那些小玩意,还没捂热乎,倒被四妹妹拿了几样去。”
濯清说:“我已经吩咐了三桂子,以后留神外面的新奇玩意儿,看到就买回来带给你。”
探春笑道:“还是二哥哥想得周到。”
两人进得室内落座,侍书自然吩咐小丫头去泡茶。
只见屋当中放着一张黄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放着各种名人法帖,还有数十方宝砚,放着各色各样的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濯清把要去江南查案,督造舰船等事告诉探春,又说了自己的担忧:“目前荣国府面临一些问题,贵妃娘娘不得宠,朝堂内除了我和你舅舅王子腾,又没有另外的强援。贾府除你父亲,其他人都没有实职,又要强撑着国公府的门面。我担心我下江南后,你舅舅王子腾又巡边未归,会有人对你们不利。”
探春叹息:“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跟着哥哥走了,也去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
濯清说道:“三妹妹也无须担心,若有什么事情,我会飞鸽传书回来。你灵活应对,实在不行先假意应承,等我回来再做计较。”
探春听得有些糊涂,问道:“假意应承什么?”
濯清无奈解释道:“南安郡王这次南征,我觉得难得善了。我担心他们打输了,就让妹妹去和亲,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妹妹要相信我,我必然不会让妹妹远嫁番邦。”
探春柳眉一竖,神情激动:“这些当朝权贵,文官贪财,武官怕死,到头来还怪红颜祸水,又或让女人去消灾,真真地脸皮都不要了,枉为人臣。”
濯清说道:“我料南安郡王此战失败原因有三:一是他只是为揽权而战,准备并不充分,骄兵必败二是依靠着以前南征的经验,去打现在情况发生变化的仗,这是刻舟求剑者必败三是夏秋季乃是安南雨季,不利于发挥我军的火力优势,又容易得疫病,天时地利皆在敌,所以此战难逃一败。”
探春问濯清:“那二哥哥打算如何做?”
“我此次去江南,快则三四个月,慢则半年,必然把邪教剿灭。若是南安郡王早早地败了,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三妹妹若实在无法推脱和亲之事,你就提议只能由我任赐婚使,否则不肯出嫁。到时我给安南来个‘木马计’,送他们去见‘特洛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