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静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又气又急:“谭程!你是不是忘了左曼受过的苦?!她不能离开我们!她不能再回国!否则就是害她!”
亲眼捕捉到他眼底的犹豫和痛楚,她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但很快,她逼着自己恢复了过来。
深吸口气,她转身,极力冷静地看向对面三人:“好,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什么薄意卿,可你们也看到了,她不认识你们,她也不相信你们,你们应该知道,对于一个经历过不堪痛苦的人来说,有时候遗忘比记得好太多倍。还是说,你们执意要她重新陷入痛苦之中?”
不堪痛苦
这四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快准狠的分别刺在了夏晚和南沉的心头。
夏晚脸色发白。
“晚晚。”霍清随用力握住她的手。
夏晚呼吸不稳地看着他。
邬静瞥见,不知怎么的,心底有些不忍。
“另外。”她紧了紧握着的手,继续,“不管你们承不承认,左曼她现在很依赖谭程,她对谭程,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如果你们为她好,就该”
“邬静!”
恍若不知谭程话中的警告,邬静不管不顾,将可能是最刺人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请你们放过她吧,别再来打扰她,她会一直和谭程生活在一起,得到最好的,全心全意的照顾。”
话音落下,南沉一瞬不瞬盯着两人,呼吸滞住!
一直生活在一起
他放在心底多年的女人,早就融进他血肉里多年的女人,如今,她
饶是坚强如南沉,这一刻,他是茫然的。
“所以,你们”
“袁夫人。”霍清随强势开腔,打断她的话,“我们谁也无法替她选择人生,不是么?”
邬静一噎!
霍清随看了有些不安的左曼一眼,眼角又扫过谭程,最终回到了邬静身上:“无论是你,你先生,还是谭先生,亦或是我的太太,都没有人有资格决定她的人生。”
他说得很清楚,清楚的落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你又怎能肯定,恢复记忆,不是她想要的?退一步来讲,就算如你所说,知晓过去对她残忍,那么,你又是否想到,她的亲生女儿就站在她面前,可你却阻拦她们相认,这对她,对我太太,又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我”
“即使她再也想不起来过去,但她也有权利知道,我太太夏晚,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