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道,说出这些话,是如此的艰难。
“她”
“当时我们三人在罗马旅游,看到她的时候,有几个混混,想要欺辱她,她很害怕,很绝望的的在反抗。”
轰!
像是有惊雷在头顶炸开,又像是有千万支箭同时射在他心上,南沉脸色惨白,呼吸不稳。
只是短短一秒,他似乎感受到了她当年的绝望。
“我们救下了她,送她去了医院,她的状态很糟糕,她排斥别人的靠近,就像就像一只刺猬,不停的刺伤别人来保护自己,医生费了很大的劲,才给她做了检查。”
即便过了二十多年,但每每想起那一幕,谭程仍是揪心和不忍。
他转身,看着南沉的眼睛说道:“医生说,她刚生产完不到一个月,她有很严重的产前和产后抑郁,精神状态也有些问题,可能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她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刺激。”
“邬静那会儿有个一岁的孩子,同为人母,她特别心疼她,后来,等她稳定了一些,我们带她回了巴黎。可这时候,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忘了过去所有的事,于是我们给她办了一个新的身份,叫左曼,这些年,她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他每说一句,南沉的心就往下沉上一分,到最后,坠入冰寒的深渊。
他闭上了眼,却突然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
“这些年。”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从喉骨深处挤出的剩下的话,字字扎着自己的心,“这些年,她过的好吗?”
谭程没有隐瞒:“头两年不好,那段时间她常常做恶梦,我们四处带她出去放松心情,慢慢的,才开始减少。后来,她一直很好,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活得很轻松。这里的邻居,也很照顾她,她的笑容很能感染人,她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这其中第一个,就是他。
可有一句话,他到底还是咽了回去没有说。
左曼她偶尔会发呆,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她还会不由自主的,又很迷茫的写一个字——南。
那样的左曼,让他患得患失。
客厅。
“吃甜品!”左曼将甜品放到夏晚面前,笑容纯真,眼神里透着期盼,“快吃,很好吃的哦,真得很好吃的!谭程说我做的甜品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夏晚拿着小叉子的手颤了颤。
她看着她。
左曼回视:“吃呀。”
“嗯。”夏晚咬了咬唇,切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