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她垂下了头：“你看到了么？他果然恨我你呢？是不是也怨过我？恨过我？”

伸出手，她摸了摸她的照片，一时恍惚。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成了负担，而现在，像是终于有了出口，但却是语无伦次的，“这些年你们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是我太自私，是我太胆小，是我”

照片上的人还在对她微笑，一些记忆忽地就清晰了起来。

“其实”叶欢忍不住轻声说道，另一只手却紧握成了拳，“当年生下他的时候，我没有没有想过要抛弃他，可后来”

后面的话就堵在嗓子眼，她想说，几度张嘴，却始终说不出来。

最终出来的，只是一滴泪。

又是一阵风吹过，花香钻入鼻端。

叶欢笑了笑。

她不知道自己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有多久，只知道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径直往旁倒去。

一只手拉住了她。

叶欢睁眼，抽回了自己的手。

“娉婷，我下次再来看你。”她轻声说道。

再不舍，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杨宁看了她一眼。

“叶总。”

叶欢没有回应，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想说话，甚至不想这个助理跟在自己身边。

杨宁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态度，他只是挑了挑眉，用不咸不淡的语调继续：“一开始还是自责愧疚的慈母人设，一转眼就咄咄逼人，叶总，跟了你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面。”

叶欢的心情原本就已经down到底了。如今还有杨宁的冷嘲热讽，她一下就炸了，猛地转身，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杨宁你他妈给我闭嘴！”

杨宁下意识就要再嘲讽两句，然而却发现了她眼底的泪光。

不是因为愧疚和自责而哭，也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

“既然担心老先生的手段，何不想办法从老先生下手，也好过用这种把霍清随越推越远的方式，他不一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叶欢剩下那些想要骂人的话一下被噎住了。

总是这样，不过只是她的助理，却总是管的这么宽，自以为是的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