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院外隔着木栅栏,门口挂着风铃,许棉推门而入:“有人吗?”
“有,有,许姑娘,这里这里。”钱老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茶室不大,雅座在二楼包间,临着一条小河。
春日赏花喝茶或许别有风味,冬日只觉得河山满目苍凉,还冷飕飕的,于是窗户没开,玻璃门合上,珠帘拉下,隔开一方小天地。
二楼没别人,只有许棉和领着着她上楼的钱老板。
钱老板今日穿了件黑色羽绒服,师爷款的眼镜没戴,看起来终于像个现代人了。
他带许棉上楼,进雅座之前便招呼说:“老瓷器就在里头放着呢。”
许棉一眼瞄到他耳朵上的无线耳机,猜到了:“卖家人没来?”
钱老板笑笑,眼镜眯成一条缝,指了指耳机:“低调,低调。”又道,“货在就行。”
进了雅座,果然没人,只有一只棕色木匣子摆在茶桌正中央。
许棉眼睛盯着那只匣子,钱老板率先坐下,不多废话,茶都不上了,直接开箱。
许棉终于亲眼见到了那只清代笔洗。
保存完好,火气全无,蓝釉,四爪金龙纹,整个器形饱满润泽,堪称佳品。
许棉坐椅子上,托在手里正过来看反过来瞧,对面的钱老板笑眯眯地泡着茶,不时观察她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忽然道:“卖家说,这老物件的品质没问题,绝对是好货。”
许棉没吭声,又托着瓷器反过来看胎底:“嗯,没问题了,是老瓷器。”
钱老板眯眼笑:“那你老板的意思,多少价合适?”
耳机里,霍江逸不紧不慢道:“估价已经给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