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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棉把水壶水杯端回去,拿出一个水杯,倒了一杯菊花茶,推过去,问:“他们怎么样了?”

荣哲靠着流理台,喝了口茶,啧道:“要不是有你在,镇着,我估计得打起来。”

许棉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个男人,一个平日里要多包容有多包容,一个要多贵气有多贵气,遇事就算处理风格不同,但至少都是特别理智冷静的那种,现在非但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还拿幼儿园大班的水平在吵架,吵得停都停不下来。

“矛盾这么深?”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

荣哲喝了几口菊花茶,嗓子不哑,口不干了,隔绝了弱智似的斗嘴争吵,人也平静了下来。

他幽幽道:“一个养在父母身边,一个养在爷爷奶奶那儿,一个在国内受父母那套大家族思想影响,一个从小就在国外被自由主义那套包围着,性格不同,目标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都天差地别,怎么可能融洽得了。相互之间本来评价都不高,以前不吵那也是凑不到一起,见不着面,现在凑一起了,还凑出一个合并同类项的‘你’,当然得吵翻天,吵得你死我亡都不奇怪。”

许棉想了想:“怎么感觉像是为了吵在吵。”

荣哲耸肩,一正经,完全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呢,这口气不发泄出来,怎么坐下来好好聊。想想看,霍江纵对你是有期待的,就算没到喜欢追求的地步,但他这种纯理性利益派,结婚找老婆也是往合适了找,你对他来说就很合适,认识久、知根知底、能帮忙拿信托基金里的钱、还是霍家的婚约对象。这种情况下,冒出一个霍江逸,就好像有强迫症的人计划好一切,就等着一步步实施,忽然被全盘打乱,他当然得疯。”

又道:“江逸这边就不用我说了,他这都已经是男朋友了,当然更得疯。”

许棉话锋一转,忽然道:“荣总,江纵说的那块地你知道吗?”

荣哲却扯了不相干的:“你和霍总,我是说霍江纵,很熟吗?如果能不管,这件事就简单了。”

许棉:“不拍那块地不是更简单。”

荣哲续茶,捏着杯身,举了举,叹息道:“对霍总来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许棉认真道:“让我不帮忙,也是不可能的。”

荣哲噎了口茶,看了看许棉,想着什么,点头道:“我终于知道江逸为什么那么暴躁了。”

因为他知道,知道她一定会帮霍江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