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瀚力气太小,收不紧绳子,他只能动口指挥,大白铁皮桶是成文阁家的,小一些的是五叔家用来担水的两个水桶中的一个。
也幸好准备的是三个破坛子,而且是破为两半,可以一颠一倒放入节约空间,要是完整的坛子,三只根本无法放入大白铁皮桶。
装臭烘烘鸡内脏的陶罐当然是塞在小白铁皮桶内,周围用稻草垫得紧紧地,免得一路颠簸撞碎了陶罐。
黄道舟不肯浪费一个休息日,他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用黄瀚的方法捉鳖上,依旧在绑好了铁锹后绑上了钓鱼竿。
用来做鱼饵的红色小蚯蚓当然不会忘了,装在一个小小的敞口玻璃瓶里,这个瓶子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药瓶。
张芳芬为父子俩下了面条,还准备了四个糯米糕当干粮。
黄道舟已经用军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壶凉开水。
这个军用水壶还是在沪城安家落户已经有了三十几年的妹妹特意给黄道舟这个爱钓鱼的哥哥送来的一件礼物。
得到这个军用水壶,黄道舟如获至宝,有一次钓鱼忘在了河边,回到家才发现水壶没了,他居然摸黑骑车十五里,找了半夜才失而复得。
有了这一次的惊吓,黄道舟出外钓鱼时总是把水壶斜背在身上。
黄瀚一直根深蒂固地认为,父母吃苦耐劳没有任何陋习,抽烟喝酒打牌的自己远远比不上,如果不是时代束缚了手脚,他们理所当然能获得高于平均水准的生活水平。
现在好了,改革开放的大潮将要来临,再有黄瀚这个先知指点一二,任劳任怨的父母肯定能够早早的过上富足的好日子。
黄瀚没有拿其他东西,把打好的被包背在身上。
父子俩出了城区沿着国道走三四里拐入县道再走五里路,接下来下了县道骑行一里乡间土路就得下车步行。
记忆中的地方果然大不相同,满眼都是荒凉,放到后世妥妥的一个原生态湿地。
如这样的湿地估摸着当下的三水县有几十上百处之多,只不过那些数不清的坟头有些让人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