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是家中老大,底下几个弟弟妹妹,母亲也gān不了重活,自她懂事,便将家里一gān事揽在身上,在她十五岁,她爹就伤了腿,再也不能劳动,本就只是艰难度日,再遭此难,整个家差点散了,幸好有人来招女工为上山的工人做饭洗衣,因为要离家时间长,虽工资高,来报名的人不多,韩氏瞒着家人偷偷去了,就这般一家人才活了下来,后来嫁给老韩头,便只挣工分,可后来生了不少儿子且娘家弟妹各要嫁娶,老韩头是村长不能离开,韩氏便又去了。
因为在山里,山货多,韩氏便趁空闲会收集,她自己又学了设陷阱,倒也打了不少动物,等多了,便搭买菜的车偷偷的卖给城里人,可别以为卖不出去,那时买什么都要票,即使有钱也买不了,韩氏只要钱,不要粮票,价格虽然高点,但也比黑市价低,常常供不应求,就这样,老韩头在村里当村长,顺便带孩子,韩氏便在外挣下了一大份家业,在韩连翘三位哥哥结婚,分家后每户起一套房,韩氏又给了三个儿子私房钱,虽说不多,但四儿一女准备的一样,可见韩氏所挣不少。
“娘说的是,不过剩下的这张奖券,我预感自己会中大奖,”韩连翘挽住韩氏的手,紧紧的贴着她,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自己一定会中奖,露出十分憧憬的模样,也算是给她们打个预防针,“我就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如果说韩连翘心中有愧的话,那一定是对着父母,为了不让她受委屈,十分果断的分家,可却又因为她,受尽嘲讽,明明他们是那么要qiáng的人,韩连翘有些鼻酸,险些哭了出来。
“好,我就等着我家翘儿,”韩氏伸手点点韩连翘的鼻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而她身边的老韩头虽没说话,却一副信任的模样,还点了点头,两人竟无一丝不信。
总是这样,上辈子韩连翘总是对她爹娘许下各种对她们好的诺言,或笑言或郑重,却一个也没实现,韩氏和老韩头却仍然相信她们深爱的女儿,韩连翘找了个借口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泪如雨下。
“唔,”傅斯年揉了揉太阳xué,长时间的脑力运动让他脑袋有些涨痛,坚持做完工作,才十分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为了让脑子不疲滞,他在工作时,永远挺着脊椎,虽说清醒,长时间下来,也各种酸痛。
白少翊在傅斯年停下后,便伸手为其推拿,他爷爷当兵时伤了腰,落下了酸痛的后果,自他懂事后,就学习按摩,多年下来,推拿手艺倒是不错。
“明天‘鸿祥’房产的许老板想请您吃午饭,”白少翊手不停,趁这个时间将一些邀约说出来,让傅斯年拿个主意,“还有一些本市比较有名的商人也想与您搭线,我将一些主要角色名单拟好给您挑挑,我好给他们回信,估计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您带来的项目,也不知最终哪位美人能引你折腰,”前面还十分正经,后一句白少翊就有些贫嘴,要知道等傅斯年一行人来后,时不时就有些年轻女子打着各种名义约傅斯年见面。
想起这几天飞来的“艳遇”,傅斯年不禁有些脸黑,在他这年纪早该做父亲,可他无心情爱,更不会钻研此道,可以说是十分纯洁,在他第一次遇到崴脚的姑娘,十分热心叫人送了回去,引来明为道谢实为勾引的来访,傅斯年只稍稍一想,便知其醉翁之意不在酒,面都没露,打发了事,再遇到诸类事件,便能看透其真实目的,也就不在发善心,不过,对于白少翊的嘲笑,傅斯年觉得收购“鑫源”衣服加工场的重任jiāo给白少翊绝对没问题。
正偷笑的白少翊打了个寒颤,不禁有些疑惑-冬天还有好几个月,他怎么就有些冷?
傅斯年临时租了个套房办公和休息,昨天工作了很晚,今天便打算好好休息,正想让白少翊去休息,就听见窗外传来“嘀嘀”的汽车声。
“咦,这么晚谁来了?”因为想要安静,傅斯年租的是独门独户,邻居也隔了好几米,这几天连白天传进来的声音都小之又小,自觉应该解决噪音的白少翊,立马把头伸出去张望,一见那车,有些震惊的揉了揉眼睛,傅家女主人竟来了。
第十九章 来人
对于韩家所有人来说,韩连翘最不喜欢她二嫂,经常不见面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对这个人的不喜,许是城里人对农村一概看不上眼的原因,城里出身的韩家二媳妇对着韩家这些人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作派,本身对别人喜恶十分敏感的韩连翘当然对她二嫂那副洋洋得意的眼神十分不悦,恨不得一辈子不见面。
所以一大早就看见坐在堂屋的二嫂,韩连翘十分不痛快,连平日爱吃的蒸蛋也吃不下去,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