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奇怪的场景,杨景行右移一步,面前趴跪着的对手也立刻移动,杨景行左移,对方又连忙爬,反应极其迅速。
秦良总是从自己的专业看问题:“别上,小心他锁你……”
杨景行无奈伸手:“电话……”响铃起码已经持续了十秒。
朱俊岚连忙过来递电话,杨景行先接听:“……来了来了……别发火……”又去扶还趴在地上警惕什么鬼把戏的对手。
屋里一群人看着杨景行边在电话里点头哈腰边急忙忙穿鞋子,装钥匙。挂了电话,杨景行又急匆匆来跟国际友人握手:“再见……”
场面比较冷,都没点欢呼庆祝。
杨景行问朱俊岚:“岚哥,我表现还行吧?”
朱俊岚点头。
杨景行有底气了:“您帮我个忙,下去赶我那几个朋友走。”
朱俊岚回过神:“走,走……秦良青蛙跟我来。”
出了门,杨景行请求:“可千万别说我打架了,我们就聊了两句……”
青蛙似乎见过大世面:“这也叫打架?”
秦良怒:“你去试试,会看吗?人家收拾你一只手。”
青蛙还是有点畏惧。
杨景行对朱俊岚说:“您随便说个理由,反正她们怪的肯定是我。”
朱俊岚点头,怀疑:“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呀。”
杨景行说:“来日方长,今天没给岚哥丢脸就行。”
朱俊岚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就是屁话了!”
走了几步,朱俊岚拉住杨景行,严肃起来:“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杨景行真诚的表情。
朱俊岚问:“兄弟到底做哪行?”
杨景行笑:“我真是学生……不过平时爱玩,有点研究。这也就是玩,真动手,我哪敢上。”
朱俊岚又急:“走,今天不说多了,等炮仗他们回来……”
包房里四个女生挤成一团合唱,刘思蔓在选歌,看见杨景行几人进来,她们几乎瞟都不瞟一眼。
几个大老爷们就这么站着,等这首歌结束了,朱俊岚边鼓掌边大声:“唱得太好了,太动听了。几位女士们,小姐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我们要歇业了,消防的来了,说我们不合格要整顿……”
杨景行招呼:“走吧,别给岚哥添麻烦。”
齐清诺笑,王蕊就哈哈:“不走又怎么样?”
朱俊岚说:“你们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女孩,女孩子,要早点回家,父母才不担心……”
五个女生一起嘲笑。
杨景行去拉齐清诺:“十一点了。”
年晴支持:“你带她走吧。”
秦良也上前说话:“确实不好意思,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下次再来,我们将功赎罪,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刘思蔓搂着何沛媛抗议:“怪叔叔,你联合外人欺负我们。”
朱俊岚笑了:“外人,我怎么是外人了,我们老朋友了,是不是?”
王蕊申明:“阿怪才是我们最亲的,其他都是外人。”
杨景行简直无敌自容:“岚哥,我自己处理吧,谢谢了。”
朱俊岚威胁女生们:“我断电了啊!”
王蕊不知轻重:“不止你一家唱歌的。”
朱俊岚换另一个说法:“你们这些小女孩不懂事,出门在外,男人的面子是第一位!怎么能这么不给我兄弟面子?这么多兄弟看着,他直得起腰?”
秦良补充:“要打要骂回家再说。”
王蕊和刘思蔓哈哈哈乐,年晴一下冲了起来:“走吧!”
朱俊岚表扬:“这就对了。”
青蛙还没忘记老本行:“各位请把随身物品带好……”
朱俊岚关心着:“慢点,都慢点,喝这么多,小女孩……”
王蕊还冲朱俊岚瞪眼呢,一跺脚:“哼,再不来了!”
朱俊岚笑得跟被挠痒痒了一样:“对不住,对不住……”
秦良多看何沛媛两眼:“看出来了,你最温柔。”
何沛媛呵呵一下。
王蕊又瞪杨景行:“为什么挂我电话?”
杨景行求饶:“等会再说……”
何沛媛不放过:“现在说,凭什么挂蕊蕊电话?凭什么!?”
齐清诺没醉糊涂:“你们,啊!?”
王蕊惊骇:“哎呀,老大生气了。”
……
都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了,杨景行的偷袭成功只让房间里短暂安静了一下,然后黑人自己的同伴就先喔吼喔吼地怪叫起来,还敲杯擂桌的,很是兴奋的样子。本也该见识广的娱乐小姐们也依依呀呀作出受惊状。
“操!”朱俊岚一怕巴掌,一脸爽快,不过还是很快拿出外交神情:“鼓掌。”
秦良带领几个衬衣鼓掌,服务员和翻译也凑热闹,就小青蛙不给面子,瞪着眼睛不带眨的。
秦良看出来了:“力量型,好,我们就输力量。”
黑人很快撑身站了起来,活动胸廓并对幸灾乐祸的同伴竖中指,他的表情让中方不再庆祝,大家一起严肃面对接下来的真正挑战。
杨景行只能陪着笑脸上前,弯腰捡起黑人脚边的靠垫。黑人就有体育精神得多,没趁机偷袭,浪费了秦良几人的一脸机警。
再次对阵,黑人还是之前的动作,不过警惕的表情略带凶狠。杨景行也继续平淡的表情站如松,但是右手变成抓着靠垫的一面,不像之前那么漫不经心提着了。
黑人移动步伐,似乎不再轻视对手,和杨景行间隔距离始终一米左右。可能是因为不能打脸的流氓东道主规则,黑人举起的双拳摇了半天也没戳出来。
浪费了敛声屏气的观众十几二十秒时间后,黑人又被自己同伴鄙视了,于是他猛然朝杨景行出腿了,保守的低边腿。
同胞喊出小心的时候,杨景行手中的靠垫已经弹到黑人胸前。可杨景行还是太缺乏实战经验,等他的脚跟上的时候,靠垫已经被黑人挡开。
黑人的脚成功扫在杨景行右腿膝盖部位,但是他没接下招,而是不明所以地看看杨景行停在自己胸窝口前几厘米的皮鞋,杨景行连忙收回。
双方又拉开了距离,然后周围一片埋怨惋惜,朱俊岚命令手下别嚷嚷,自己一个人激动地怂恿杨景行:“别收手,出不了事,认真打,黑鬼抗搞……”
黑人跟翻译要求双方脱掉鞋子,也是,他那一双亮晶晶花里胡哨的肯定比杨景行脚上的贵多了。朱俊岚又呵斥小青蛙收起手机并帮杨景行把靠垫捡了回来,引起黑人的一些不满。
杨景行战术成功,黑人再次和他干瞪眼做无用功的时候,要分神留意他拿靠垫的手了。黑人也不出腿了,可能刚刚杨景行纹丝不动的硬抗体现了一些抗击打实力。
旁边看的国际友人又不满起哄了,杨景行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出腿,同样的低边腿,不过时机和距离似乎不太好,黑人稍微踢腿就能避让。
就在黑人避让下盘的时候,靠垫又朝他上三路冲来了。黑人无视没杀伤力的暗器,对杨景行脑袋出左拳,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应该是本能让他忘记了规则。
杨景行脖子一歪躲过直拳,又要立刻弯曲右胳膊格挡对方另一只手的摆拳,并蓄力出击,隔着靠垫一拳击打在黑人胸口,稍微偏了一点,靠近心脏部位了。
也就是电光火石间的一次交锋,靠垫被剧烈挤压如同放闷屁的声音和黑人的胸口发出的挨揍空响交杂在一起,倒有了点余音绕梁的效果。
黑人踉跄后退两步,半弯着腰不出声,但眼睛还是盯着杨景行。
女人们又不分职业贵贱叫叫喳喳起来,不过在场男人都是练家子,似乎都难以接受黑鬼隔着靠垫被拳击退的事实,一时间要严肃确认一下这两位是不是在演戏。
杨景行没继续进攻,黑人就真起上身,但胸口没完全挺立起来,还咳嗽了一下,然后是深呼吸。
美国佬不取笑同伴了,语言关怀一下,换来黑人的抱怨。
翻译尽责:“他说你玩把戏,不公平……他要检查靠垫……美国人就是对我们有误解……他们头说他不是你的对手……”翻译也有爱国骄傲情绪。
小青蛙猛然跳出来:“你告诉他,是怕打坏他,傻呀!?”小人得志穷凶极恶的样子。
翻译也注重国际关系,转述的是靠垫是对彼此的保护措施,不是鬼把戏。
小青蛙又扬眉吐气:“我是不是吹牛!是不是?”都不尊重领导了。
朱俊岚不理下属,一脸正经看杨景行。
杨景行轻松了:“行了没?岚哥。”把靠垫还给服务员了。
朱俊岚又看看自己另外几个手下:“搞那个白的,你们觉得有问题没?”
一个衬衣看着杨景行,对朱俊岚担心:“万一控制不好……”另外一个也严峻:“打拳的和打仗的不一样,扳扳手腕还行,真动手,可能一下两下的事……不知道这位兄弟来路?”
没来路的杨景行告辞:“岚哥,我先走了……”
看那个大块头白人在脱手表了,朱俊岚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翻译说:“不玩了,到此为止。”
杨景行挡开秦良摸自己胳膊的手,求情:“良哥……”
秦良认真:“你别看他们肉粗,没用,吃药的。”
大块头白人在脱鞋子了,无视了眼前陪着笑脸表述中方意见的翻译。和杨景行交手的黑人坐去沙发上嚷嚷,房内气氛似乎不太和谐了。
朱俊岚冲几位职业女性吼:“陪客人!”
几个女人连忙拿出职业水准贴了上去,可是大块头白人此时已经不再贪玩,而是准备就绪了对杨景行招手,然后还把再次贴上的女人一把推开:“fuckoff!”
特种兵头头严肃提醒伙伴注意礼貌。
可翻译也被大块头一把没礼貌地挡开了,翻译告状:“朱经理,他骂我们。”杨景行也听懂了,虽然对方可能只是口头禅,也没针对民族人种。
“我操!”朱俊岚一脸笑容迎过去:“no,no,朋友,ok?”
翻译简直是忍痛转达。
杨景行却又说:“岚哥,我试试,你们及时救我就行。”还笑呢。
朱俊岚回头看看,一点头:“干!秦良叫人。”
秦良还真开对讲机,杨景行连忙说:“别,应该没问题。”又对翻译说:“注意友谊第一。”
翻译点头:“他最擅长柔术,之前说了……”
杨景行又想拿靠垫,同胞坚决不答应,服务员都当没听见。
柔术选手的对阵姿态和拳击手就不一样,比较放得开。可笑的是杨景行和对手对峙转圈的时候,外围观众也跟着转,对柔术有理解的秦良各种提醒,朱俊岚聚精会神像裁判。美国佬虽然为同伴鼓劲,但是没之前那么热闹了。
虽然块头大不少,但是并没身高和臂长优势,柔术选手先几次假抬腿试探,杨景行没有过激反应,双方都谨慎。
又一次比较大幅度的踢腿试探到一半,大块头白人瞬时半俯身朝杨景行冲过来,也很极速,老鹰抓小鸡的姿态。
距离太近,杨景行要闪躲是来不及的,秦良的提醒更姗姗来迟。为了避免和一个男人贴身纠缠,杨景行后退的同事抓住对方的手腕。
虽然杨景行有超越常人的稳准狠,但是对方并没因为这种意外被抓惊慌失措,而是专业地及时应对,上身顶住杨景行的同时手臂动作,很流畅的反制动作。
秦良瞎喊:“别被锁,完了……”
杨景行可能被吓到了,手上一用力,力道没把握好,大块头白人坚强的一声闷哼,腿已经上来了,要缠绊杨景行。
杨景行又加了一把力,不但使劲捏还往用力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