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打听:“你们是专业考试的时候认识的?”
杨景行嗯:“考友。”
何沛媛一点笑容:“感情深一点也可以理解。”
杨景行也笑笑。
何沛媛又小懒腰,然后还有小哈欠,脑袋往后靠了靠:“你现在电话费不少吧?都是国际长途。”
杨景行摇头:“没多少……本分。”
何沛媛呵呵,回忆:“我小学几年级时候,还没手机那时候,我妈的同事,她儿子在欧洲,家里的老人,爷爷还是奶奶想孙子了,没事就打电话,后来电信局的人上门了才知道,欠了几千块的电话费,那时候我觉得好恐怖啊,我一天才两块零用钱!”
杨景行问:“你一直在那个院子里长大的?”
何沛媛摇头:“没,不过也是不记事就搬进去了。房子有二十年了,很多以前的熟人,小时候的玩伴,这几年都搬走了。”
杨景行说:“我要是你玩伴,肯定舍不得搬。”
“又来。”何沛媛好像都适应了:“其实我小学到初一初二都很一般,那时候好玩,选什么班花,从来都没我的份,进不了前五。”
杨景行问:“你还记仇啊?想报仇简单,开个同学会。”
何沛媛摇头:“没什么好骄傲的,其实也聊不到一块去了,都是竞争关系,你上了我没上这种。你们高中开过同学会没?”
杨景行摇头:“天南海北的,很难凑到一块……可能他们悄悄开了没叫我也不一定。”
何沛媛咯咯乐:“不会吧……这家便利店有关东煮,你饿不饿?”
杨景行摇头:“你想吃我停车。”
何沛媛犹豫了一下摇头:“算了,可能也没了……你就门口停车吧,里面没事。”
杨景行坚决不同意:“路程本来就这么短,这进去也有两百米吧,也是一大截,可惜我不熟悉小区环境。”
何沛媛笑笑。
杨景行再慢,这两百米也最多能开个两分钟,可一进大门,就先安静了小半分钟,杨景行很舍不得,找话:“是直走吧?”
何沛媛烦:“别故意,左边!”
杨景行不要脸:“好哇,你想骗我多转会。”
何沛媛赌气:“那你直走……我在这下车。”
杨景行左转,停车惊喜了:“好兄弟!”
一只猫在路中央,车灯下的猫眼贼亮贼亮。
何沛媛都无语了:“这你兄弟啊?”
猫咪跑了,杨景行急了:“好兄弟,别走啊,再待会,不急……”
何沛媛咯咯笑得提了一下双膝,然后就顺便移动肢体,摆了个欲哭无泪灰心丧气的姿势,长长叹气:“说那么多都对牛弹琴了……你跟王蕊也这样?”
杨景行想了一下:“偶尔……现在不敢了。”
何沛媛就有点鄙夷了:“知道不敢吧……我也要快点找一个,落个清净。”
杨景行连连点头:“这个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有个好办法……”
何沛媛问:“什么?”
杨景行还在想:“……我怕我控制不住,你再别找特警了。”
何沛媛哼哼冷笑:“回头我就贿赂小洁。”
杨景行停车了,到了,他很是不甘:“怎么觉得还没两百米,五十米吧。”
何沛媛不接话茬了,象征性看一眼司机:“那你自己回去开慢点。”
杨景行说正经:“等会还是给小洁打个电话。”
何沛媛点头:“好……没事我就不跟你打了,万一有什么情况再说。”
杨景行好高境界:“我情愿不接你这电话。”
何沛媛白眼都翻天上去了:“谁愿给你打。”
杨景行嘿嘿着下车,开后门帮着那家伙。
何沛媛也下来了,绕过车头接了东西,尝试正式点:“谢了啊,拜拜。”
路上那一课好像也没白上,杨景行挺绅士的:“别客气,快进去……几楼?”
何沛媛说:“三楼。”
杨景行点头,转身上车,发动调头。
何沛媛也就回头进楼了,拍一下手,一楼灯亮。
杨景行也是没素质,这大半夜在这鸣笛,起码这个单元从下倒上都亮了。调头之后,他又往外面看看,听见了轻轻的开门声,然后是轻轻的呼唤:“媛媛……”
“哦!”何沛媛好像受了点惊吓,不过随后就温柔责怪了:“叫你早点睡呀。”
何沛媛的母亲的声音:“你爸早睡了,我明天休息,电视没看完。”
杨景行就离开了。
何沛媛双手围着腿上的包包,坐姿并没很依靠椅背,脖子有点前倾,脑袋微低没有看前面的路况,她的斜刘海梳理得比较稀薄,可能这样就不需要时常往耳后整理了。
杨景行找共同语言:“我也看我妈哭过,不过是我闯祸之后急哭的。”
何沛媛扯扯嘴角笑得勉强,然后有点歉意:“当时真的不是有意让你为难,出尔反尔来来回回的。”
杨景行抗议威胁:“又客气?我摔了啊。”
何沛媛呵呵一声,尝试亲切点:“以前没跟你说,怕有什么误会……你别跟别人多嘴啊,这些事。”又警告上了。
杨景行点头。
何沛媛挺不放心的:“你肯定跟王蕊说。”
杨景行摇头:“又不是什么八卦。”
何沛媛几乎后悔:“我还不知道,你们俩无话不谈!”
杨景行说:“没有,女生之间也做不到,何况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有老毕了。”
何沛媛呵呵,然后又好像有点沉重了:“王蕊……我特别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杨景行点头:“我也是。”
何沛媛又有些担忧:“她有些时候,太直心肠。”
杨景行说:“遇到珍惜她的人了就是最大的优点。”
何沛媛点点头,有点感叹:“当时那种情况,我爸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朋友帮忙。”
杨景行怀疑:“不会吧,应该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啊。”
何沛媛笑笑:“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她们。”
杨景行说:“我觉得对蕊蕊和诺诺而言,你也是她们的缘分,不是每个人都有让自己愿意在关键时刻出把力的朋友。”
何沛媛有点八卦:“老齐当时怎么跟你提这事的?”
杨景行鄙夷起来:“她自以为是的,说参加工作了,自己的朋友,所以不想跟父母伸手,就跟我借,装像个巾帼英雄,可到头来……我们分开的时候,还是她爸把钱给垫了。”
何沛媛点点头:“跟我说过……难为她了,也给你添麻烦。”
杨景行有气:“我烦的是她爸,多管闲事,不然我好歹还能落个债主当当,有事没事去讨讨债。”
何沛媛呵呵,用力伸手臂小懒腰:“王蕊的已经能还了,最近没机会,她周末天天约会……尽量明年年底再把老齐的结了。”
杨景行又建议:“别太放在心上,你们之间就不存在债不债的,是份情谊,着急了反而显得不够意思。”
何沛媛摇头:“你没欠过钱,不知道那种感觉。”
杨景行伸手过去:“让我试试。”
何沛媛笑一下,好奇:“你当时不怕我还不上啊?”
杨景行摇头,再次强调:“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何沛媛自己又想明白了,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杨景行说:“就算你直接来问我,或者三零六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事,我能帮的都会尽量。”
何沛媛嘻得灿烂了:“看来怪叔没白叫。”
杨景行得意:“朋友是互相的,万一我要有什么事,能有十几个人帮忙,多好。”
何沛媛连连点头:“义不容辞!”
两人都笑笑,杨景行说正经的:“现在你们的场次还是少了点,明年等郭菱和翩翩也毕业了,团队基础也打得差不多了,到时候都要拿出干劲来,说俗点,那点钱是小事。”
何沛媛点点头:“老齐也是这个打算……你们俩现在是不是什么事都还是商商量量?”
杨景行呵:“我争取维持住良好的合作关系。”
何沛媛笑一下,然后好像有点惋惜:“你们当时太突然了,后来又都跟没事一样,把别人给整懵了……不过看得出来你还在意她,特别刚开始那会,知道肯定不是你想分手。”
杨景行苦笑:“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我还是很舍不得。”
何沛媛不堪回首的样子:“当时猜什么的都有,谣言满天飞的……还好你们不用都在学校待着。”
杨景行感激:“刘思蔓就懂事,知道要给当事人空间。”
何沛媛想了一下点头:“听王蕊说的?”
杨景行摇头笑:“诺诺告诉我的,当调侃。”
何沛媛似乎不太理解这种:“……她知不知道你还喜欢她?”
杨景行想了一下说:“其实这个不重要,诺诺也不会纠结这个问题,比起我的缺点,多喜欢多喜欢也没用。”
何沛媛又回去了:“那你改啊。”
杨景行好舍不得地点点头:“可能有一天我会改。”
何沛媛气愤了:“还有一天!想这样耗到什么时候去?”
杨景行说:“可能对有些女生而言分手是一种感情方法,但诺诺不是,她的目的不是让我细心革面重新做人,然后两个人重新在一起。我觉得我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尊重她的决定,顺着她的意思,不让她心烦就好了。”
何沛媛质问:“然后呢!?”
杨景行说:“很多事情我都会尽量尝试想地更远更细,爱情我没有,我觉得计算规划的作用不大……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