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气呼呼:“还能什么饭票?还叫我当检票员!”
“过分。”杨景行也气:“过分!你告诉她是想得美。”
何沛媛遗憾:“我九点多才回家才看到,不然肯定说了,凭什么!”
杨景行还没消气:“要请客媛媛就是女主人嘛,检票员!”
“鬼的女主人。”何沛媛更抗拒:“我才不想……大群里平时根本没人说话,那些通知文件根本没人看,昨天晚上那么多人冒泡,聊了几十页!”
杨景行嘿:“你没说两句?”
“怎么可能!”何沛媛叫起来:“我才没那么不要脸,而且我回家他们都聊完了。”
杨景行哈哈:“那下次吧。”
何沛媛好烦躁地嚷:“跟你说正经的……你诺诺,翩翩和瞎子,还有郭菱她们几个都说话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故意不说话装没看见?”杨景行气愤:“媛媛才没那么小气呢,不就吃顿饭吗?还能把人吃穷了?”
“不是!”何沛媛恨铁不成钢:“你懂不懂?”
杨景行愚笨:“什么?你说嘛。”
“会不会……”何沛媛好像也不太确定:“可能会认为我是假清高。”
杨景行不理解:“这跟清高有什么关系?媛媛是我女朋友是我最亲近的人,而且你的性格他们也都知道点,这种时候你不说话再正常不过了。功劳是他们的,我一个作曲,要说也该说谢谢。”
“我才不帮你说!”何沛媛吓一跳:“脊梁骨都要被戳断!”
杨景行嘿:“知道你脸皮薄,回头我自己说。”
何沛媛还有疑问:“那他们说那些话是给谁看的?”
“什么话?”杨景行对墙站着了,得集中精神。
何沛媛埋怨又鄙夷:“就那些话,看着都肉麻,杨主任长杨主任短。”
杨景行又乐得抬头了:“那应该是给你看的,才能传到我耳朵里呀。”
何沛媛反胃的呼吸:“你少不要脸!谁还真的在乎你呀?我才懒得传!”
杨景行嘿:“真真假假无所谓,只要媛媛在乎我就好。”
何沛媛随口一说:“你要不要把这个传给你妈?说不定再奖励你……一个超级大美女!”
杨景行嘿嘿乐:“你帮我传吧,我也等不及看看花旦大美女了。”
何沛媛很不情愿地哼:“……那我说是你要我传的啊,你自己打电话。”
杨景行求情:“你帮我说一下嘛,我妈啰里啰嗦不是几分钟的事,我等会……”
“行行行知道了!”何沛媛毕竟心软:“那我晚上回来再弄,免得你妈又打电话,你回来再当面跟她说……就你事多!”
杨景行嗯嗯感激:“谢谢老婆。”
何沛媛想了一下:“你去吃东西吧,我也出门了。”
杨景行积极:“我还没汇报完呢,还有精彩的在后面呢……”
何沛媛切:“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省着点,就那么点芝麻绿豆皮小事,一次说完了都没得吹了。”
杨景行想的是:“不是,这些鸡毛蒜皮赶快处理完,回去了好办正事。”
何沛媛哼:“再说?再说我真的扔了。”
杨景行还是怕:“别别别,不说了……”
何沛媛就温柔了些:“快去吃东西,乖。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就只剩三十个小时了。”
杨景行嗯:“那好,我先吃饭中午再给你打。”
何沛媛就比较表扬了:“老公乖乖,等你回来我们就去吃烧烤!”
杨景行肉麻:“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等你回来……好好爱我。挂了!不准再打!”姑娘话音刚落电话就断线。
杨景行不甘心,发条短信:想死你了。
何沛媛回信也快,泼冷水:别期望太高哦,还不会给你全部。
杨景行:那么大个宝藏随便给一小块我就够吃好几个月了。
何沛媛:少恶心,不给你吃。不说了,出门了,你快去。
杨景行:老婆注意安全。
何沛媛:老公你也是,我每天都有点担心。
……
格拉夫曼好像才意识到讲座人今天怎么对自己的创作成果或者中国民乐只字未提,当然,让学生们对前人的音乐成就更加向往更加敬畏的同时又能更加热烈地去追求当然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但学习终究是为了创新超越而不仅仅是模仿致敬,格拉夫曼认为某些时候当前的一些些新突破会比历史长河中的宏伟璀璨积累更激励人心。
杨景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突破,目前还只是在小幅度探索而已,至于中国民乐,那是另一种语言了,柯蒂斯的大部分学生对这门语言都是毫无基础的,就像汉语一样,鲜少有不以汉语为母语的人能体会理解这门语言的艺术之美。当然了,杨景行还是希望让更多的人慢慢开始接触了解中国民乐并领略其中的美。
格拉夫曼教过好几个中国学生,虽然他并没学会啥汉语但是也大概知道这门古老语言的悠久历史,也愿意想象汉语文化在几千年的延续中肯定不少积累。
讲不上两句话一群音乐家就走出校门了,重要人物又跟希拉里道别,杨景行再次混个脸熟:“再见,科尔小姐。”
这街面上呢,希拉里对伴奏员也持续官方宣传里的微笑:“再见。”
见小提琴家回应了,刚刚在音乐厅外接应希拉里的四十来岁白种男人顿时朝伴奏员伸手了:“你好,杨先生,我是希拉里的经纪人,布兰登奥哈永。”
要结合下文才能大约听出来对方是说的中文“你好”,杨景行就现场教一下正确发音:“你好,奥哈永先生。”
这个布兰登好像并不自卑自己的发音,还上一级台阶跟伴奏员站平了说话:“我必须就星期五晚上发生在艾弗里费雪厅的一切向你表达崇高敬意,那是个荣誉舞台。”
杨景行呵:“谢谢。”
经纪人还真不一样,布兰登的假大空张口就来:“很希望我们也能在哪儿,不巧的是当时希拉里在夏洛特的音乐会。”
杨景行也熟悉这一套:“我倒是想在夏洛特。”
周围人都熟练,附和地呵呵哈哈。希拉里则加重了微笑中的端庄,都不看谈笑的人。
布兰登更加友好灿烂了些:“我期待这一天尽快到来,那将有不平凡的意义。”
杨景行点头:“我也期待。”
“我们和你想多逗留一些时间……”经纪人有些忧心,着看小提琴家虽然是长袖但是明显不具备御寒功能的穿着,还好车子来了,好大好气派的suv。
明明是个小提琴演奏家,但是希拉里的配置还真是偶像明星的标准,车子停在旁边后立刻下来一男一女,分工明确地接琴、站岗,没下车的司机好像也是警戒状态。
柯蒂斯人当然都是见过世面的,没显出一点惊讶赞叹。杨景行也装得不稀罕,回头问中国学生:“商量好没?”
学生还是兼顾着目送大明星上车,告诉浦音同胞吃中餐是真的不太可能了,如果想吃得爽,不知道牛排汉堡能不能作为考虑,只是热量太高,吃一顿胖三斤。
杨景行说就当聚餐了,偶尔放纵一下没问题:“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步行得十分钟,女生说让自己的母亲开车来,杨景行可不敢麻烦家长,还是步行吧,走快点好了。讲座人让学生前面带路,自己要打个电话。尤老师跟学生们走在一起,并且开始温情关怀。
何沛媛今天接电话挺快,声音也清爽得透着开心:“哈喽啊,晚上好。”
杨景行顿时灿烂了:“起了,这么早。”
何沛媛似乎是先听了一下再审问:“在哪?”
杨景行汇报:“拖堂了,刚出来,请几个留学生去吃饭。”
何沛媛哦:“那你们先吃东西吧。”
杨景行说:“聊会,还没到地方,走过去的,他们在面前。”
“怎么拖到现在?”何沛媛很是疑问,然后思维敏捷:“是不是最后就只剩留学生了,你要感恩戴德?”
杨景行哈:“我谢谢他们帮我解围,不然走不掉了。”
何沛媛极其惊心:“啊!!!美国人要揍你呀?你干什么了?”
杨景行乐着问:“有什么好事我老婆这么开心?”
何沛媛畅想渴望:“某人挨揍呀!”
杨景行道歉:“让你失望了,这几年我只挨过一个人的揍。”
何沛媛顿时炸毛:“前几年还有谁!?”
杨景行想得美:“媛媛帮我报仇呀?”
何沛媛哼:“我发奖状,见义勇为好市民,流氓克星!”
杨景行觉着:“见义勇为还是不如媛媛这种舍己为人自我牺牲的,你表彰自己吧。”
“少臭美!”何沛媛气愤又委屈:“我是受害者,我还盼着人来拯救。”
杨景行都同情受害者:“那可要抓点紧,不然再过四十个小时媛媛又要受迫害了。”
何沛媛明显怕了,顿了一下才用软下去的声音心虚接话:“你,想怎么样?”
这大街上呀,杨大作曲家真是好品德好修养:“我要把媛媛弄得咿咿呀呀叫……”
何沛媛肯定生气了,不出声了。
杨景行得意:“怕了吧?”
“臭流氓!”何沛媛声音虽细但也满腔仇恨。
杨景行很受鼓舞:“骂得好,就流氓给你看,不是看,给你感受。”
“臭……死……”何沛媛似乎气昏头了,却又突然得意:“四十个小时后我例假还没完,喲,喲,喲,气死你!”
杨景行啊:“是哟……那就先让媛媛把我弄得哇哇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