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容一愣。
她猛地想起来,这一切查到这里,华素夫人这双手可干净得很。
一切污脏的,会被人留下口实的事,全是她一个人做的。
以至于如今若是去查,也只会查到她一人的头上。
景瑞帝见她不再言语,只当她认了,不由地站起身怒道:
“你这个不肖女!
朕将你封为公主,一向享有的殊荣跟蓁儿一模一样!
可你呢?昨天半夜里还被人发现在花柳巷里,你考虑过你父王的名声吗?
你简直不配做杨家的女儿!更不配做大哥的女儿!”
杨芷容显然是崩溃了,她满眼通红,久久地匍匐在地上:
“父皇,女儿真的没有……”
“你别叫我父皇!
我们杨家没你这个女儿!
来人!”
“在!”
“毓孝公主,褫夺封号,降为郡主。
从今以后无召不得入宫,就在原楚王旧居里反省思过!”
杨芷容闻言,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这次的家宴草草结束了。
餐后景瑞帝独自回了金龙殿,杨蓁便跟着她母后一起回寝宫说起了体己话。
孙皇后留她在自己的寝殿歇下,自己则亲自为女儿卸钗,梳理长发。
梳着梳着,孙皇后不由地哽咽了起来:
“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养出一个白眼狼。
原先我和你父皇凭着她是楚王的女儿,多加宠爱。
可谁曾想……”
杨蓁乖巧地转过身去替她母亲擦了擦眼泪:
“母后,谁还没个看走眼的时候呢?
放心吧,你们还有小七呢。”
孙皇后点了点头,继续给她梳起了头发:
“这杨芷容,竟还想毁了你和傅虔的婚事,简直岂有此理。
那陆子胥,如何能比得了上将军?”
杨蓁听自己的母亲这么一说,不由地脸颊绯红:
“母后……”
孙皇后瞧着她的脸色,会心一笑:
“好,不说。
这准备新嫁的闺女就是爱羞。
哎,母后听说他们家的臻善楼这次出了一件水袖舞裙?
在哪儿呢?快给母后穿上瞧瞧?”
“母后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等明儿小七去了碧桃馆练舞,母后一起去看不成么?”
孙皇后笑道:
“好。
我们小七的舞技,岂是那些手脚僵硬的楚人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