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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衣行双手抱腿,将脸半埋在膝盖侧头看言禾:“那你说,权当给我解解闷。”

言禾斟酌着措辞:“他,变了很多。”

戚泠变了很多,非常多。

戚泠已经不爱笑了。

高中的第一个学期,戚泠给言禾补数学,虽然看着亲昵,言禾总觉得他和自己隔了一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言禾觉得,戚泠面对自己,总是多了几分严肃,少了几分闲适淡然。言禾最开始认为戚泠和同学一样,是有几分看不起他的。

后来到戚泠给他补课,凡事尽心,他也慢慢打消了这些念头,有时候讲习题晚了,言禾让戚泠住他家,戚泠都会回绝,不管再晚,也会回寝室去。就算是不远不近,言禾依旧很感激戚泠,两个人吃饭也很好做,一个人老是拿不准分量,言静又在进修,是不可能和他一起住的。

直到冬天,张欢歌给言静寄东西,误寄到他那里了,他以为戚泠恶心,戚泠甚至问了他性向,问完好似舒了口气,言禾心里觉得,戚泠是有被男孩子表白过的,所以对于男生间的亲近都有点排斥。

至少,戚泠对于他的亲近是有点排斥的。

那天说开了,戚泠反而放松下来,言禾则更觉着戚泠是直的。

现在想起来,真是最大的误区。

自那以后,戚泠对着他的笑越来越频繁了,少年长相有几分飞扬桀骜,笑的时候,带出的那种不羁随性,洒脱好看。

言禾善于把什么都安排好,也和小时候言静把什么都弄得太乱有关系。

戚泠不一样,能安排好就安排,不能,也不恼,就笑笑,重新做,做得到什么程度就算是什么程度,言禾一度很欣赏他这种性子。

言禾不行,有些事脱了他的掌控,他暗自焦急,总想掰正。

现在想起来,哪有那么多的既定轨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