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薄点点头,盯着他怀里那盆雏菊,道:“你去哪?”
路荺简单回复:“送个东西。”
看到他背影离去后,安薄打开车门,上了车。
封闭的空间比起外面的世界,能让他安心,尤其是在这种时刻。
直到看不见路荺的身影,那五个人开始继续说话。
他们的声音很大,安薄无法忽视,那声音毫无阻碍地钻进他的耳朵。
“看到了吗,那小子居然有脸回来!”
“不是说那件事给他打击很大吗?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人家是名校大学生,能跟你一样?”其中一个黄毛插话道,语调拉得很长。
另一个长脸嗤笑了一下:“听说昨天把杜克打进医院了,现在还躺着呢。”
“操,没残吧,杜克什么时候这么怂了,居然打不过他?”
一群人哄笑起来。
那些声音带着讥讽,嘲弄,尖利地指向路荺。
在视线的死角,安薄无法察觉的地方,黄毛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咧着嘴笑了几声,然后站起身,径直朝面包车走来,猝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一股浓浓的烟味钻进鼻腔,安薄蹙眉,不太理解他要干什么。
“以前没见过你,你叫什么?交个朋友。”黄毛顶着门,眼睛黏在他身上,笑了笑,胡言乱语道,“谁带你来的,你不热吗?都七月份了还穿长袖——”
说着,他伸出手摸向安薄的领口处,整个人猛地向前倾去,“扣这么紧,也太装了。”
阴影覆盖在他面前,安薄下意识避开那只手,有些慌张地朝驾驶位倒去。
动作间发出的闷响——像是附和这道声音,男人笑了笑,眼周红得出奇。
接着,黄毛猛地俯身,拽住安薄的脚腕,向自己的方向拉扯,像是要把他拽出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