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钢琴,安薄还有很多不擅长的事情。
比如运动,手工,还有处理人际关系。
在曾经的某一个时刻,他被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唯一存在于他生命中的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他弹奏着黑白,不分昼夜地练习,直到面对着镁光灯和漆黑的观众席,他可以从然演奏各种完美的曲目。
可是,依旧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笑话。
他们总是想找到一些缺点,放大每个细节,直到事实符合心意,然后骄傲地嘲笑道:“看吧,我就说他是这样的人。”
孤僻,自满,目中无人,高高在上……
在安薄的记忆里,几乎从他记事开始,就经常面对这些言论,以至于后来,他已经麻木,甚至强迫自己不去在乎。
他慢慢变得沉默,朋友自然微乎其微。
和裴吉利,也只有在遇到的时候才会产生交流……
相对于那些热闹的聚会,他更喜欢一个人呆着,独自面对黑暗和无限的宁静。
但是——安薄看向大海,远处朦胧的城市虚影。
在他离开的那一晚,就已经意味着自己不属于那里了。
他来到与那里截然不同的世界。将其抛在身后,遵从很久之前的决定。
安薄一直都明白,他所经历的过去,就是一团积了灰的白纸。
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无能。
接近下午三点,李老师组织大家上车回家。刚才过来的那几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向校车,还不忘回头看看他们,咧嘴做着鬼脸——露露又被气到不行。
“小鬼,那是什么表情?”
路荺的嗓音传来。